“幽州靈獸眾多,但又因靈力稀薄,就算開了靈智也無法化形,所以這種幫助靈獸化形的法陣十分盛行。”素洗硯道:“我走遍整個(gè)幽州才終于弄清楚這法陣的圖紙,這還是頭一回用,不知道能不能成功?!?/p>
奚孤行在一旁插嘴道:“這種法陣幽州黑市上不是能輕易買到嗎?”
素洗硯輕聲細(xì)語地說:“黑市上已被賣出天價(jià),我沒錢啊師弟?!?/p>
奚孤行:“……”
奚孤行別過頭去,小聲嘀咕:“我也沒錢,別看我?!?/p>
沈顧容:“……”
所以你們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沈顧容是書香門第,但家中有小叔是經(jīng)商的,自小到大從沒有短過銀錢,無法理解缺錢的日子到底是怎么樣的。
素洗硯也沒想著他摳門師弟能借給他錢,將雪滿妝拎著放到石桌上的法陣?yán)铮厥州p輕一撫,那畫著法陣竟然驟然開始旋轉(zhuǎn)起來。
沈顧容強(qiáng)行忍住脫口欲出的“哇——”,在心中把“哇”的尾音轉(zhuǎn)了好幾個(gè)來回表示驚嘆。
牧謫:“……”
牧謫本想要將手抽出來,但見他師尊好像忘了這回事,只好默不作聲地保持著兩人相牽的姿勢(shì)。
陣法旋轉(zhuǎn)半天,血光籠罩著雪滿妝的身影,只隱約聽到他啾啾叫的聲音。
片刻后,一聲琉璃破碎聲響徹周遭,那法陣突然冒出幾簇火苗來,嗶叭兩聲,陣法停止運(yùn)轉(zhuǎn)。
廢了。
雪滿妝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撲著翅膀蹦了一下,茫然地啾了一聲。
素洗硯:“……”
素洗硯有些心疼,奚孤行在一旁狐疑地道:“師姐,你奔走多年研究出來的陣法,好像并沒有什么用。”
素洗硯研究了一下,道:“幽州的靈獸血脈一般都不怎么純正,這種陣法足夠用,八成是鳳凰靈力太過正統(tǒng),陣法無法承受住?!?/p>
奚孤行“哦”了一聲,沉吟了一下,才道:“意思就是陣法并沒有什么用?!?/p>
素洗硯:“……”
好在素洗硯脾氣好,并沒有和欠揍的奚孤行一般見識(shí),一旁的沈顧容看到人美心善的師姐被欺負(fù),有些沒忍住地替師姐出氣。
“你怎么那么多廢話?”沈顧容道,“吃魚的時(shí)候怎么沒見你這么會(huì)挑刺?”
奚孤行:“……”
奚孤行獰笑:“你想挨揍嗎沈啾啾?”
沈顧容又慫了,后退半步往牧謫身后躲。
牧謫呆了一下,本能地伸手護(hù)住他。
奚孤行都被他氣笑了:“你一個(gè)師尊,往徒弟身后躲成何體統(tǒng)?!”
沈顧容這才反應(yīng)過來,卻又不能輸陣,硬著頭皮說:“我沒有躲?!?/p>
奚孤行一指面前的地:“你站在這兒和我說話?!?/p>
沈顧容慫,沈顧容不敢。
素洗硯揉了揉眉心,道:“別鬧了,十一,過來?!?/p>
沈顧容跑了過去。
素洗硯道:“你能試著用契調(diào)動(dòng)雪滿妝身上的靈力嗎?”
沈顧容在水鬼結(jié)界中,和鳳凰化形時(shí)曾調(diào)動(dòng)過靈力,但變成團(tuán)子后無論怎么試,卻連一絲靈力都用不了。
沈顧容又嘗試著試了一下,臉都紅了還是使不出靈力來。
素洗硯摸了摸他,也沒勉強(qiáng)他,反而將視線放在了一旁的牧謫身上。
牧謫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頭垂得更低了。
“別怕?!彼叵闯幦崧暤?,“我感受到你身上的靈力和你師尊同出一脈,他……是不是曾用靈力為你梳理過靈脈?”
牧謫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他之前步入煉氣時(shí),沈顧容好像為他梳理過靈脈,而自那之后,他便能聽到沈顧容的心聲了。
他遲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
沈顧容在一旁心虛得不行,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而心虛。
素洗硯道:“那你應(yīng)當(dāng)能為你師尊渡些靈力過去,助他恢復(fù)原身。”
牧謫有些迷茫:“渡靈力?”
沈顧容忙道:“怎么渡?”
“手貼著掌心便可?!?/p>
沈顧容看著牧謫,擼起了袖子伸著小手,問他:“行嗎?”
牧謫又愣了。
哪怕牧謫說不行,平常人定會(huì)為了恢復(fù)原身強(qiáng)行按著他來抽取靈力,更何況牧謫并沒有想要拒絕,反而樂意之至。
只是他從未想過,像這種小事,沈顧容竟然還要爭(zhēng)取他的同意,認(rèn)真地問他“行嗎?”
牧謫心不知不覺都軟成一團(tuán),他低聲說:“行。”
沈顧容開心得不行,連忙握著牧謫的手和自己掌心相貼,腳尖一踮一踮的,看起來像是孩子在看糖霜,期待得很。
他滿身寫著“我準(zhǔn)備好啦你輸吧”,牧謫見狀一下沒控制住,直接將自己渾身的靈力全都輸了過去。
沈顧容只覺得靈脈中干涸的靈力驟然一陣充沛,仿佛小溪潺潺緩緩流入干涸的河床。
他心中一喜,立刻默念化形咒,想要順著這股靈力一舉化形。
素洗硯已經(jīng)拿出了一件外袍,打算為化為原身的沈顧容披上。
沈顧容身上光芒一閃,但也僅僅只是一瞬。
牧謫還太小,哪怕將身上所有的靈力輸送過去,也根本支撐不住沈顧容化形的。
光芒散去后,沈顧容臉上有了些明顯的喜色,他看都沒看直接問:“我回來了嗎回來了嗎?”
牧謫看了他一眼,頗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奚孤行在一旁差點(diǎn)把茶水給噴出來。
素洗硯嘆了一口氣,仿佛早就料到了這種結(jié)局,他走過去蹲下來,捏了捏沈顧容的小肥臉,輕聲說:“十一,你好像只是胖了些?!?/p>
沈顧容:“……”
沈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