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回來的時候,魏靈央還在偏殿坐著看著窗外出神。
“人送走了?”
“是,趙王妃臨走前,還硬要塞個鐲子給奴婢,囑咐奴婢好好照顧您”為逗她開心,徐嬤嬤將趙王妃離去前的舉動說與魏靈央聽。
“外祖母也真是的”魏靈央無奈的搖搖頭,心里那點失落消散了。
“趙王妃是個誠心人”徐嬤嬤跟著說道“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將夫人記在名下”
“是啊,外祖母對母親很是關心”魏靈央感慨的說道,外祖母和母親極為相似的面貌使她早幾年就察覺了,兩人或許是真的母女,如今聽徐嬤嬤說起,心中百感交集。
“去哪兒了?”剛回到宴席上,趙王就開了口,世子妃跟著在身邊說“母妃,您怎么去了那么久,父王很是擔心您”
“我,我更衣的時候耽誤了一會兒”趙王妃看了一眼趙王看不出喜怒的臉色,小聲回答。
“之前怎么與你說的?都忘了嗎?”
“沒有忘,我沒有忘”趙王妃低著頭小心的解釋。
“父王,母妃想必也不是故意的”世子幫著說了一句。
“哼”趙王冷哼了一聲,將手里的酒樽放下,趙王妃糾結的拿起手邊的酒壺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大夫說了,你,你不能再碰酒”
趙王凌厲的眼鋒掃過來,趙王妃低著眼不去看他,將案上的酒樽移開,為他倒了杯熱茶“喝茶吧,喝茶好”
趙王接過她遞過來的茶盞,眼神柔和了許多,兩人身后的世子見此抿了抿唇,一口悶了手里的酒。
這點小插曲在觥籌交錯的宴席上并未引起絲毫波瀾,趙王身子并不好,沒待多久,就帶著趙王妃先告退了。
一回到府里,趙王就屏退了跟著兩人的人,一把扯了扶著他的趙王妃拉進懷里,帶著酒氣問“來,你與我說說,皇后到底如何了”
趙王妃忍受著手腕被他握緊的痛感,輕聲說“不,不太好的樣子”
“王妃”趙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無法再逃避自己“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王爺,我,我沒見到皇后,皇后在,在屏風后頭”
“嘖”松開了鉗制著她下巴的手,摸著被捏出的紅痕皺起了眉頭“小心成這幅模樣,肯定不對”趙王倒是從未懷疑過她會對自己有所隱瞞。
看著陷入沉思的趙王,趙王妃眨眨眼低下了頭,她沒有說謊,她確實是隔著屏風見得皇后。
不過趙王顯然也不會只聽她的只言片語,等到從侍女那知道整個后宮都沒有見到艾草的影子,心里就大概有了數(shù)。
趙王年紀不小了,身子也不咋好,當年景安帝和諸位皇子爭奪不休,趙王府獨善其身,雖說因此保全了全府,但也因此和皇帝生分了,世子這代也是,和新帝關系并不親密,趙王知道了魏靈央懷孕的消息,不由得就要替下一代考慮了。
一個沒有母家血統(tǒng)純正的皇子,和一個地位尷尬皇后,這可是絕佳的機會啊。
魏靈央還不知道只是短短的一面,就讓趙王府惦記上了自己和自己未來的孩子,她要是知道了,估計就要疑惑了,怎么這一個兩個的都覺得自己會生皇子,公主不也挺好的嗎?
許是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記念叨著,魏靈央過了端陽節(jié)沒多久,就在夜里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的一切過于真實,真實到她陷入夢魘中久久不能回神。
“阿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孟北堯被耳邊的抽泣聲驚醒小心的把人摟進懷里輕聲安慰。
“嗚嗚嗚,嗚嗚,啊”
“乖,不哭了,與我說說,到底怎么了?”
看著眼前一臉著急的孟北堯,魏靈央抽泣著開口“嗚嗚,你說,你說我肚子里的到底是會是皇子還是公主啊” ↑↑“不都一樣嗎?”孟北堯不解,雖說他是想要個皇子繼承大統(tǒng),但若是公主好像也不錯。
“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說什么了?”
“沒有,沒有,就是我夢到,嗚嗚,我夢到我生了公主,嗚嗚,他們都來搶我的孩子,嗚嗚,他們偷了我的孩子”
“阿央,夢都不算數(shù)的,沒人會來搶你的孩子”在她的哭訴間,孟北堯想起來梁王推到人前的那個孩子,心中一緊,決定再撥些人手看著魏靈央。
“真的嗎?真的都是假的嗎?”魏靈央拽著他的前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