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燾冷峻的面上柔和了不少,趁勢吻了吻晏鸞的桃頰,手指撫了撫她即將完工的海棠花繡面,雖不是極為精細,也是有模有樣。
“不若做成荷包吧,我近來就缺這個?!?
晏鸞微愣,她本就是無事才學的東西,也沒想好繡完做成什么,茶色的綾面配粉棠花,改成荷包倒也適合。瑟縮著躲開晏燾亂吻的薄唇:“你別咬我的耳朵,癢死了,你要便給你吧,不過我可不會打絡子。”
荷包配玉絡是當下貴族喜愛的款式,可惜晏鸞還沒來及學。
“我會?!?
未料晏燾竟然來了這么一句,晏鸞窩在他懷中遲疑的看著他,滿臉的不信任,那剪水般的美眸中光波泠泠,惹的晏燾按著她一通狼吻,直將那粉嫩的丹唇吮的濕滑水亮,涂滿了屬于他的味道,才放開了快要窒息的晏鸞。
“小時候在部落里,有個江南的女人,原是秀樓的師傅,本是有夫有女,卻時運不濟因為貌美被流兵擄到了北疆,我每日偷偷給她送羊奶,都瞧見她在結絡子,說是送到土城里的商鋪能換些食物,久而久之我就看會了?!?
不消說,那女子生活的定然慘淡,這還是晏鸞第一次聽晏燾提及塞外的生活,清冷的側顏有些寂寥,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臂莫名收緊了半分。
“后來呢?她怎么樣了?”她無端的有些好奇那個可憐的女人。
“死了,那年我已經(jīng)十一歲了,北齊發(fā)兵討伐莫哈爾王帳,蠻子們不敵,也不知是誰出了主意,將十大部落的齊人都抓了,準備送上戰(zhàn)場做擋箭牌,彼時我跟著部落的勇士學了一身武藝,奈何年紀太小?!?
他微微一停頓,晏鸞就急忙問道:“然后呢?發(fā)生了什么?”
“部落里不少的齊人都是被強擄去的,一聽蠻子要抓人,就合伙準備逃跑,乳母帶我跟著那些人,跑到莫西城外的草原時,眼看就能進入北齊的地界了,卻遇上了一支蠻子騎兵,混亂間那女人為了救我,被蠻子亂刀砍死了?!?
因為那女人相救,他活了下來,和乳母逃進了北齊,輾轉一年后才回到了鄴城,敲響了淮陰侯府的大門……
晏鸞看著他面上的淡淡冷寂,大抵是又憶起了那個可憐的女人,她不禁好奇問道:“為何乳母早年不帶你回來?”
何以至于讓堂堂淮陰侯府的嫡次子流落蠻夷十二載?可惜那位乳母在送回晏璟后,就重病去世了,而永康公主更是不許再談及這些事情。
晏燾順著掌中少女的青絲,清冷說道:“當年兵荒馬亂,失散后乳母抱著我落入了亂軍中,她傷了頭,忘記了所有事,被蠻子帶回了部落,分給一個牧羊人做妻,直到再逃回北齊時,機緣巧合才記起事情?!?
“原來如此……”
“好了,且不說這些了。”
這幾日晏燾被晏璟美其名曰磨練,扔到了軍營里一連幾日捶打了小半月,生生闖出個小霸王的名號來,難得今日得空才打馬回了莊子來見晏鸞。
讓侍女去挑了玉珠和冰絲流光線,晏璟就坐在了晏鸞的身旁,認真的打起了絡子,瞧的晏鸞甚是稀奇。
這冷面小變態(tài)也會做這等細活,可不好玩么?
“阿鸞若再看著我,可別說我又要耍禽獸手段了?!?
憋了小半月沒和晏鸞親和,正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這會風景陽光正好適合培養(yǎng)感情,他只恨不得抓過她按在身下就一頓操弄,將她狠狠的弄哭才好。
晏鸞可清楚著他這人,忙將心思轉到了繡臺上,順帶著還離他遠了些,生怕他來個餓狼撲食什么的。
和記憶中女人手中的粗線絡子不同,他翻在手中的是百金一丈的冰絲線,尤記得那女人還嘆過江南風采,說過世間貴物。
晏燾的腦海里還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