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會這么說,你明知道沒有人能夠請出佟妃娘娘的?!焙者B青蕭的眼神倏地轉狠,明明知道就是他殺害父皇的,但自己去無法為父皇討回公道,甚至還讓他奪取了皇位,“況且她是你的生身母妃,就算她真的看到是你做的,她也未必會說出真相?!?/p>
“那就不要再糾纏這個問題了?!焙者B赤焰正色道:“敗家祭天臺?!?/p>
“皇上,等等……”巫神從殿外匆匆走了進來,“現在您還不能去祭天?!?/p>
赫連赤焰露出一抹嘲然之色,“巫神,來的還真是剛剛好,這又是大皇子不讓朕親政使出的什么花招嗎?”
“皇上誤會了,屬下不是大皇子故意找來刁難您的。只是屬下夜觀天象,發(fā)現天有異色。”巫神面不改色,態(tài)度坦然,似乎不是在說假話。
赫連青蕭微微松了一口氣,不管是誰阻撓了赫連赤焰他都無所謂,只要是能夠達到不讓他親政的目的就行。
“你是要告訴朕,因為你看到天有異色,朕就不能親政了,連先皇的遺詔不遵嗎?”赫連赤焰忍無可忍,一把將桌案上的御硯掃到了地上,硯臺碎裂在地板上的咋響,令眾臣一驚。
少年向來有著超出年齡的沉穩(wěn)成熟,眼神也總是云淡風輕,有著別樣的媚態(tài),雖然自坐上了皇位后,獻出了孤傲與冷漠,也曾些許動怒,但卻從未如此在眾臣面前震怒過。
“皇上請息怒,屬下并未想要以此為借口組織您親政,屬下不是捕風捉影的人,只是事態(tài)不只如此,而是連護國神寺的玉玲瓏也不見了?!?/p>
赫連赤焰不明白巫神所說的玉玲瓏究竟是什么東西,但那定是一件甚為重要,甚至關系到國運昌盛的東西,因為滿朝的文武一聽到玉玲瓏不見了便臉色驟變。
赫連赤焰臉色陰沉的回道養(yǎng)心殿時已經是午后了,穿過彩蝶飛舞的花圃,繞過涓涓細流,步入長廊,微風輕拂在鬢間,斜陽灑落在頭上,留下淡淡的溫暖。
他無心感受這一切,一個早朝已經讓他郁悶到了極點,此刻他只想快些回去,回道那個人的身邊,回到他的懷中汲取一些溫暖與安慰。
“快落棋啊,快落棋啊,看來這次我有贏的機會了……下了一天了,終于有一次可以贏了?!焙者B振兩眼放光的盯著男人手中的棋子,雀躍不已,一天下來,才找到這唯一的一次可以贏的機會。
赫連赤焰一轉進拱門里,就看到了在花園亭子的石案前下棋的兩個人,嘟著嘴怒氣沖沖的走了過去,二話不說的雙臂就圈上了男人的脖子,瘦削的身體偎進男人的懷中,并坐在了對方的大?腿上。
“怎么?很累嗎?”男人將手中的棋子又放回到了棋盒中,手指拂去赫連赤焰鬢角散落的發(fā)絲。
“哼!你還知道關心我嗎?”赫連赤焰嬌嗔的道,用力扯下頭上的朝冠,隨手扔在了石桌的棋盤邊。
“哎呀……小焰焰,你輕一點嘛,別碰到我的棋盤,破壞了我這盤好不容易贏的棋可是罪孽啊。赫連振展開雙臂急忙保護住桌案上的一盤棋,緊張兮兮而又小心翼翼的。
“罪孽,你們讓我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才是罪孽呢!棋棋棋……我要你們下!”赫連赤焰等著男子,咬牙切齒的將桌上的一盤棋打翻在地。
一陣辟里啪啦地脆響,打破了赫連振贏得唯一一盤棋的希望,他哭喪著臉,看著滿地的黑白棋子,“啊……小焰焰,你現在怎么變得這么野蠻啊,你變得不可愛了……太傷人了……”
“憋在這吵吵鬧鬧的,如果你不能閉嘴,就請振皇叔回自己的寢宮去,別打擾我們?!焙者B赤焰煩躁的用桌上一刻沒有掉在地上的棋,扔向了赫連振,然后轉頭對上男人的臉,不滿的瞪著那雙黑亮的眼睛,原本兇惡的語調又變得嬌滴滴起來,只是口氣中很不滿,“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我嗎?還有心思與他下棋?!?/p>
男子的手指來到赫連赤焰那被硬生生拉下朝冠后,散亂的發(fā)絲,手指溫柔地、一絲絲、一寸寸地理著他柔軟如絲般的烏發(fā),“妖孽皇子,難道還需要我擔心嗎?”
“你還挖苦我,你知不知道今天在朝堂之上我有多為難,你現在心理越來越沒有我了,你到底還在不在乎我?還是你根本就是在生我的氣,你始終都在生氣?!焙者B赤焰拉住男人的手腕,目光熱切的凝望著他,心里又急又氣。
男人笑望著赫連赤焰,“我能生你什么氣???我只是信任你,相信你,你想來聰明睿智,什么事情難得倒你啊,你根本就不需要我過度的擔心?!睖厝岬氖终圃谏倌甑念^上揉了揉,寵溺而柔情。
“我是不需要你過度的擔心,可是焰兒還是需要父皇的關心啊。”赫連赤焰顯得有些雞凍,沖口將那禁忌的兩個字說了出來,他用力的抱緊男子,在他耳邊喃喃低語,“父皇……父皇……焰兒不過是想要你的一點關心而已,你就不能多關心一下焰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