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女裝的赫連赤焰是何等的美艷動人,就算再不愿意承認(rèn),赫連青簫的內(nèi)心也還是將赫連赤焰當(dāng)做自己的親人。
雖然不明白自己對少年究竟抱有什么樣的感情,但和少年在一起的時光,兩人是很開心快樂的,是不容抹殺的事實。不會因為他的不承認(rèn),就被遺忘。
可是一想到赫連赤焰此刻的身份,他竟然是皇后,竟然和同為男性的父皇是那種不倫的關(guān)系,竟然搶走了他最崇拜而敬重的父皇,就怎么也無法平靜下來。
似有若無的微風(fēng)吹過來,帶著颼颼涼意,赫連赤焰調(diào)整了一個姿勢,被自己一直枕著的左臂已經(jīng)麻木到毫無知覺,連著整個左邊的身體都木木的,感覺失靈。
赫連赤焰緩緩睜開眼睛,緩慢的眨著眼,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直到映入眼簾的是滿室的畫卷,才想起來自己是在歡焰殿。
玫兒立即上前,小聲的在赫連赤焰的耳邊道:“四皇子,您醒了嗎?”
“嗯,我睡了很久嗎?是不是阮師傅已經(jīng)回去了?” 赫連赤焰在玫兒的攙扶下坐正身體,玫兒為他**著麻木的身體,“神識對不住他,每次他離開的時候,似乎我都是睡著的?!?/p>
“阮大人不會介意的,阮大人說他先告退了,您什么時候要學(xué)畫,他隨傳隨到……” 她一邊捏著少年的手臂,一邊低下身體,在少年的耳邊輕聲的道:“四皇子,大皇子已經(jīng)等候您多時了,奴婢本想要叫醒您的,但是大皇子后所不用了?!?/p>
赫連赤焰順著玫兒眼睛所看的方向,便看到了赫連青簫正面無表情的望著自己。
少年不以為然的站起身來,開始收拾自己桌案上的畫作,平靜的道:“皇兄可是難得的貴客,不知皇兄今日到此有什么事嗎?”
少年的身影籠罩在從窗子透進(jìn)的紅色光暈里,如仙子般純凈的少年,清麗而脫俗,讓赫連青簫總是不受控制的被吸引,有時候還會恍惚著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四皇子,你這日子過得挺舒服的嘛?!?赫連青簫說著,在屋內(nèi)環(huán)顧了一圈,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看來父皇是與來月寵愛你了?!?他說著將墻壁上的一幅畫狀似不經(jīng)意的碰落在地上,然后用極其夸張的音調(diào)道:“哎呀,不好意思,沒注意就將它碰掉了?!?/p>
赫連赤焰淡淡笑著,“沒關(guān)系的,皇兄不必介意,皇兄還是直接說明來意吧,沒必要如此兜圈子?!?/p>
赫連青簫自從知道了赫連赤焰和父皇的關(guān)系后,就再不曾踏足過他所住的寢宮,甚至父皇害怕他來找焰兒的麻煩,已經(jīng)禁止他接近焰兒。
赫連赤焰自然不會傻到以為赫連青簫會突然想通了,來找他敘敘兄弟情義的,這種概率幾乎為零。
赫連青簫嘴角勾起一抹嘲然之色,竟然和赫連拓有著八分的相似,“我自然是想來看看父皇對你究竟是如何寵愛的……” 他說著,走到赫連赤焰的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不過我更想看看父皇會怎么把你打入冷宮……”
赫連赤焰的一雙秀眉不禁微微蹙起,這樣的赫連青簫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其實是很留戀那種被赫連青簫珍視為弟弟的日子,兩人一起把酒言歡,可惜一切已經(jīng)都不復(fù)存在了,那樣的時日今后也不會再有了吧。
“這么說皇兄是來看焰兒笑話的咯?” 赫連赤焰挑眉看著比自己高出一些的人,黑亮的眸子閃著淡淡的幽光,笑得清淺,卻并未有不悅之色。
“是又怎么樣?” 赫連青簫卻故意挑釁的道,似乎有意要惹怒對方,或許他也就是為此而來的,他就是想要看到赫連赤焰生氣,傷心,痛苦的表情。
“怎么樣?……嗯,既然皇兄這么希望父皇把我甩了……那……” 赫連赤焰神秘的一笑,在對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際,雙手挽住了赫連青簫的左臂,整個人貼靠了上去。
“喂!喂!喂!……你想干干什么……” 赫連青簫一下子慌了神,對方的靠近是他始料未及的,讓他不由得冷汗直冒。
“呵呵呵……” 赫連赤焰大笑起來,對方的反應(yīng)讓他覺得太有趣了,這個來了只為了要刁難自己的人,卻因自己如此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嚇成這個模樣。
“笑……笑什么笑……不許笑!” 赫連青簫惱羞成怒的吼著,表面上是對著焰兒生氣,實則更氣的是他自己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