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至少這廝也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無奈一聲嘆,宋歡妥協(xié)了。
“以后不能再像昨晚那樣了知不知道?”她循循善誘,像個老母親在教導(dǎo)自家不聽話的崽。
“……”裴硯卻猶豫了,沒有立刻答應(yīng)宋歡。
“不答應(yīng)?”
宋歡瞇了瞇眼,“那我們以后保持距離,晚上你就回自己營帳睡吧?!?/p>
裴硯心口一堵,那可不行。
“……答應(yīng)?!彼粗螝g,兩個字明顯說得不情不愿。
宋歡滿意的輕點下巴,“好了,你先出去,我該起身了。”
裴硯擰眉:“無妨,娘子起身就是?!?/p>
微頓,他又補一句,“本侯不看,也不會對娘子做什么?!?/p>
宋歡才不會信。
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
她抿唇笑笑,“還是勞煩侯爺走兩步,先去外面矮榻上歇著?!?/p>
宋歡意志堅定,裴硯定睛看了她好一會兒,她都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不得已,他只好先起身走到矮榻。
但他剛坐下營賬外便傳來一聲通傳,事情緊要,裴硯與宋歡說了一句話,便匆匆離開。
宋歡看著他疾步離開的背影,心底一時有些不安。
前幾日,胡人大軍正如裴硯所料撤退了。
這場原本應(yīng)該打一年的仗,如今前前后后加起來竟還不足兩個月,結(jié)束的猝不及防。
宋歡不得不重新考慮一個問題。
如果這次裴硯可以直接在戰(zhàn)場上取胡人首領(lǐng)的首級,那么在原書中應(yīng)該也可以……
可那時他沒有這么做……
為什么?
他為什么沒有這么做?
今時今日,又是為何會這么做?
宋歡坐在書桌前思索這件事,一整天都沒出營帳。
卻是直到天黑,她也沒想出一個能合理解釋這一切的答案。
腦中閃過幾個可能,但那念頭剛升起,便又被她自行否決。
毫無疑問。
如今周圍發(fā)生的一切改變,和她的到來脫不了干系。
蝴蝶煽動翅膀,引起一場龍卷風(fēng)。
可宋歡想知道的,是她這個蝴蝶到底煽了幾下翅膀……才讓裴硯做下在戰(zhàn)場上取敵首級這個如“龍卷風(fēng)”一樣的操作?
唉,她對裴硯的了解太少了。
宋歡仰頭長嘆,望著閃爍燭火光影的營帳,深感頭禿。
原以為裴硯的死期遠(yuǎn)在三年后,她的時間還很充足。
可現(xiàn)在看來,恐怕沒有這么長的時間了……
這時,營賬外秦十的通傳聲喚回宋歡的思緒。
她以為時辰到了,軍中伙房的人送來了晚飯,正想答應(yīng)一聲讓他們進(jìn)來,卻忽然聽到裴深的聲音,“夫人,屬下奉主子之命,請您去中軍大帳?!?/p>
宋歡:“……”嗯?
這波操作太迷了。
無端端的,裴硯讓她去中軍大帳做什么?
“是侯爺讓我過去?”宋歡忍不住問,“可曾交待你什么話嗎?”
營賬外的裴深似乎有一瞬的沉默,須臾才道:“主子倒是有一句交待。”
宋歡急問:“什么?”
裴深:“主子……讓您幫他帶件大氅過去?!?/p>
宋歡:“???”
她幻聽了吧?
這廝在搞什么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