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宋歡想試一試,與其相信別人眼中的他,不如相信自己眼中的他。
“我怎么會殺你?”裴硯說這話時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只是黑夜暗沉,將他這絲不太明顯的殺意完全遮掩了去。
宋歡抿了抿唇,“你真的想要知道原因?”
裴硯反問:“娘子會說真話嗎?”
宋歡一噎:“……冤枉?!?/p>
“嗯?”
裴硯似笑非笑的輕哼一聲:“哪里冤?”
宋歡郁結(jié),即便當(dāng)初她為了討好他,說過一些違心的話??扇缃衲切┰挘皇嵌甲兂烧娴牧嗣??
這廝是什么執(zhí)念,非抓住她那么點(diǎn)小把柄念念不忘?
“那你說我哪里騙你了?”宋歡問。
裴硯頓時沒了聲音,哪里騙了?
呵,只怕從頭到尾都沒有幾句實(shí)話。
她倒是也敢問哪里騙了?
可裴硯不舍得戳破她。
右手摩挲著她的下巴,而后滑到脖頸、鎖骨……最后停在她的心口間,心底輕嘆:“哪里騙了都無妨,只要這里是真的?!?/p>
宋歡:“……”
這廝分明把手放在她胸上吃豆腐,可這語氣聽起來怎么像是在埋怨她是個白·嫖的負(fù)心漢?
這劇本反了吧?
就算真要埋冤負(fù)心漢,也應(yīng)該是她來啊!
裴硯見她良久不答,心頭泛起一陣苦澀。
果然,是他奢望了。
“本侯絕不會殺你,也不會派人殺你?!?/p>
“可你是本侯的夫人,難不成還想離開本侯不成?”裴硯的語氣突然有些發(fā)狠,一字一頓地盯著宋歡道。
宋歡聞言搖了搖頭,裴硯這廝腦子里跟她一樣裝的都是漿糊吧……難道她今晚表現(xiàn)的還不夠明顯嗎?她都已經(jīng)這么順著他了。
若是換到從前,她不想,這廝就是把她綁在床上,她也不會順從。
咳,雖然從前也是她想著把裴硯綁在床上……這不重要。
宋歡一只手攀上了男人的背脊,另一只手摸著男人半散的墨發(fā),認(rèn)真順毛:“我不會主動離開?!?/p>
裴硯瞇了瞇眼,靜待下文。
“可或許有一天,你會想讓我離開呢?”
“不會。”裴硯冷聲回道。
他只會在這個女人想逃的時候,打斷她的腿,把她囚禁在身邊。
“你說的這么篤定……”宋歡手一頓,抿唇笑道:“我且信你?!?/p>
誓言當(dāng)下都是真。
宋歡不想再在這上頭耗費(fèi)時間,快過去快一個時辰了,她今天的“每日睡一睡”任務(wù)還沒完成呢。
小手探到男人胸膛,輕柔柔的在胸前摸到一道疤,順著那道疤,宋歡一路滑到裴硯腰間,系著里衣的帶子也被她另一只手解開了,男人精瘦的身體半遮半掩的裸·露在她眼前……
“夫君……”宋歡低聲呢喃,“里衣還脫么?”
裴硯聞言,呼吸變得有些不穩(wěn),原本只匯聚在小腹處的火氣似乎在瞬間燒到了全身。
甚至顧不上計較宋歡是不是個小騙子,只是他仍在隱忍著,這些日子,他學(xué)了些知識……
裴硯低下頭,輕輕舔咬了下宋歡脖頸間的疤。
他記得,上回他不小心碰到歡歡脖頸上這道疤痕的時候,她有些激動……
“唔……”最在意的地方被觸碰,宋歡敏感地躬起身子,想伸手去捂住脖頸,可手一動卻被裴硯雙雙反手禁錮住。
“別碰那里……”宋歡的聲音細(xì)碎,顯然已經(jīng)有些潰不成軍。
裴硯怎么會聽?
越是不讓碰,他越是在她的脖頸間流連纏綿。
“裴…裴硯……”宋歡不知道他怎么變得這么壞,有些乞求地道:“別、別碰……”
他一直在親她的疤,親的她整個脖子都癢了,臉也麻麻暈暈的。
不僅如此,他的手也不老實(shí)地揉著她的腰肢、她的皮膚……被他摸過的每一個地方都又涼又熱,難受極了。
“歡歡……”看著女人漸漸化成一灘水,裴硯從她的脖頸間離開了片息:“喚我夫君?!?/p>
“夫君……”宋歡有氣無力,卻是很快便出聲如了裴硯的意。
她以為,喊了“夫君”以后,裴硯應(yīng)該就會放過她。
怎么會這么難受?明明上回……她就只覺得累和疼……
可下一秒,裴硯卻“變本加厲”,不止沒放過宋歡的脖頸,甚至聯(lián)手也向下又探了些……
“別……”宋歡嚶·嚀一聲,卻是沒有任何用處。
不過片息,一片火熱便抵住了她……
剎那間,如同枯木被丟進(jìn)了大海,霍然間被水流灌滿,開始自然是承受不住的。
可未過多久,枯木似乎在恍惚間有了生命一般,孜孜不倦的吸收著水分,逐漸變得飽滿充盈……
她開始下沉,一點(diǎn)點(diǎn)下沉,海水起先只沒過她一半的身體,可漸漸的,將她整個身體都淹沒了……
可這不是盡頭,海深不見底,她的下沉似乎永無止境,直到她的身邊只剩下黑暗,直到她再也吸收不了一點(diǎn)水分……
深海才不甘心地放過了她,翻起一個巨浪,把她拍上了岸……
“夫君!”
宋歡低呼,忽然抱緊了裴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