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硯這么一番不在正題的攪合,宋歡也泄了氣。
反正她都坦誠這么多了,以后裴硯這廝再詐她套她的話,她就可以沒有壓力的……光明正大耍賴皮。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夫君……”
宋歡身子向后仰了仰,忍不住翻起了舊賬:“大婚那天,夫君可是故意放那些黑衣人闖入府中?”
裴硯背脊頓時僵住,“歡歡,此事已過去許久……”
“不久不久?!?/p>
宋歡搖搖下巴,“才半年多點(diǎn),尚不足一年呢。”
“娘子,為夫錯了?!迸岢幑麛嗾\懇地道歉。
宋歡呵呵。
這廝還想用這招蒙混過關(guān)。
她這回可不會輕易放過他,“若是再給夫君一次機(jī)會,夫君還是會做那般選擇么?”
哪怕知道當(dāng)時裴硯放棄她是理所當(dāng)然的選擇。
如今想起來,宋歡心中還是會有些不是滋味……誰會喜歡被放棄呢?
宋歡烏黑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眼底藏著警告,一字一句道:“夫君仔細(xì)想想再回答?!?/p>
“無須想。”裴硯神色忽然變得嚴(yán)肅正經(jīng):“我絕不會放棄你?!?/p>
“唔……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聽著都挺開心?!?/p>
大約是色令智昏,宋歡彎唇,踮起腳輕吻了一下裴硯:“獎勵。”
裴硯一挑眉,眼底涌起一股欲·望:“不夠?!?/p>
他說著,大手箍住宋歡的后脖頸,吻得極為激烈……
然而就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裴深的高聲通稟:“主子,宮里的趙公公來宣旨?!?/p>
宋歡聞言一把推開裴硯:“你去接旨罷。”
——裴硯一臉的欲·求不滿。
但他心底清楚,便是無人來擾,也不能再更深一步。
故而雖是不滿,裴硯這次卻是沒有遷怒裴深。
正了正衣冠,裴硯對宋歡道:“等我回來?!?/p>
宋歡點(diǎn)點(diǎn)頭。
裴硯撩袍出了臥房。
及至院中,趙公公正恭恭敬敬的等著裴硯。
此次趙公公得了孝成帝的交待,見到裴硯倒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沒再做什么挑釁之事。
只是在裴硯走到院中時,他仍忍不住四處看了看,似乎是在尋找什么,“裴侯爺,侯夫人可在?”
“怎么?要讓本侯夫人出來接旨?”裴硯淡淡看他,聲音不輕不重。
趙公公卻是聽得腳底生寒,急忙笑瞇瞇地回道:“侯夫人若是不便出來,不來也無妨?!?/p>
裴硯冷聲道:“如此,趙公公便宣旨罷?!?/p>
趙公公頷首,立時展開圣旨宣讀。
圣旨有兩道,不是別的,正是今日孝成帝對裴硯的賞賜。
一是在朝堂之上,因裴硯打了勝仗給的獎賞。二是在御書房內(nèi),孝成帝因陳奉一事給裴硯的獎賞。
末了,待宣完了旨,趙公公又道:“圣上還有道口諭,命咱家?guī)Ыo裴侯和您夫人?!?/p>
裴硯黑眸不禁瞇起:“說。”
趙公公臉上堆著笑:“圣上道,裴侯此次戰(zhàn)場上取敵軍首領(lǐng)首級,實(shí)乃英勇之舉,揚(yáng)我大楚國威。故而特地在宣德殿擺酒慶祝,設(shè)宴為裴侯接風(fēng)洗塵?!?/p>
“另圣上聽聞裴候在戰(zhàn)場殺敵之時,裴侯夫人不怕辛苦,奔赴寧縣邊陲之地陪著裴侯,夸侯夫人乃是深明大義之人。
故又特地囑咐咱家,一定要讓裴侯帶上侯夫人去宮中吃宴,也好讓諸家女眷學(xué)一學(xué)侯夫人的風(fēng)貌?!?/p>
話落,趙公公抬眸看向裴硯,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
然而裴硯面色不變,只沉聲應(yīng):“圣上恩典,三日后,本侯定會帶夫人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