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圓腦袋垂下,背著手,像小學(xué)生罰站:“真不是我寫的…”
看著她的發(fā)窩,江漫緩緩向她走近,伸出一根食指。
她不解地抬眼。
男性手指點了一下在她額上,輕如浮毛,溫度涼。
他說:pinocchio。
接著,走去拿過水果沙拉,掠過她回了房間。
路柔還在原地。
摸著額,那個點,在肌膚上野火燎原。
她翹著嘴角想:他說啥?可樂喲?他想喝可樂了?
這件事很快翻篇,她忐忑,他照常。
他該上課上,該練習(xí)練,絲毫沒有因別人對他言辭過當(dāng)?shù)拿鑼懚闲?。與她交談,除了主仆對話外,再沒有別的了。他一向?qū)e的用不著在意。
后來,試用期的第六天。路柔坐在窗臺,望著月,想了很多。
他無視你,無視這事,不是很正常嗎?就可憐她那上不得臺面的心感覺受了委屈,敏感得雞犬不寧。
試用期第七天——最后一天,江漫一個人參加了一場音樂人聚會。
受余洲介紹。理由是讓他多認識人,有利音樂交流和靈感激發(fā)。江漫最近正因這個不安心,同意來見見世面。
知道把地點定在酒吧包廂后,江漫有些不適。
到場后,有人套近乎拍了拍他的肩,說了些二流話,江漫眉間緊皺。他想甩手離場,又記起奶奶說做人要喜怒藏于表,別壞大家氣氛,強忍著才沒出聲。
這場主題名為開放與容納。
坐到最角落不起眼的位,江漫這才發(fā)現(xiàn),幾乎都是一男挨著一女坐。他開始感覺不太對勁兒。
主持人拿著話筒,稿子里三句不離“開放”,說要忘記標簽與身份。就這樣,他提議女的可以坐在男的腿上增加熟悉度。說開放就是這樣,要拋開性別,只做為人來感受。
人群開始不安分、起哄。有的已經(jīng)坐上了,有的還在矜持。
江漫身側(cè)是個驚艷的漂亮女人。全場男性會時不時她停留她幾眼,被這視覺沖擊了。
女人卻看著江漫。看他眼窩很深,眼皮雙層,有著粉紅柔順的眼瞼,五官組合精巧。
大家都覺得兩人賞心悅目。
江漫察覺到陌生熱氣在攀升,垂了眼,便拿起手機,給路柔打了個電話。
下一個活動,叫碰觸。主持人提議雙方說一下創(chuàng)作音樂時的難度,一邊握手,以增進距離。
江漫不耐煩了。
女人突然伸出手:“我叫蘇青,一名流行歌手?!?/p>
她知道北城鼎鼎有名的江漫,這里沒人不知道。所以也故意坐在他身邊,想與他發(fā)生更多的可能。
江漫看了看她的手,沒有伸出,只說了聲“江漫”。
他自小學(xué)禮節(jié),不讓陌生人難堪的事盡量不做,除非涉及底線,比如肌膚碰觸。像路柔親他,他惱怒到可以直接不客氣地刪除,哪像以前刪人都會提前說聲抱歉。但他又對路柔不上心,因此這件事忘得也快,連她長什么樣都差點忘了。
女人看了看四周,收回手,再看向他,笑容意味深長。
她說:要不要去一個更寬敞的地方?
話完,大門突然被推開,涌進來的聲音暴躁如雷。
“江漫!你給老娘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