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家的女孩現(xiàn)在還真不愁嫁,但她們也確實不能隨便配了人。
不然被有心人借著姻親的關(guān)系攀附到盛園,那可真是甩也甩不掉的。
錢氏聽了楚承昭的夸贊,不由面上一松,立刻就讓三個女孩上前行禮。
楚承昭的目光在她們身上掃過,最后停留在了宋珍身上。
宋珍正是錢氏所出,錢氏一直在緊盯著楚承昭的反應(yīng),此時見到此種情況,心又不由跳快了幾分——太孫殿下這是看上她家珍姐兒了?也不枉她今日的安排!
楚承昭卻不是看宋珍的臉,而是看她的打扮。
其他兩個女孩一穿粉藍(lán),一穿嫩綠,頭上戴著相稱得宜的銀簪子。宋珍卻是穿著一件鵝黃色的襖裙,領(lǐng)口處一圈兔毛,而且她頭上除了大枝的簪釵外,另戴了幾根小小的簪子相輔。
宋瑤平日里最喜歡的顏色就是這種嫩黃色,像今天她在家里穿著的就是一件淺黃色百蝶穿花云錦襖,而且楚承昭依稀記得她之前就有幾身款式和宋珍身上很相似的冬衣。那發(fā)簪的樣式也是,宋瑤平日也喜歡戴一些不起眼的小簪子在頭上。
雖然這宋珍身上衣裙的面料款式和頭上的簪子不能和宋瑤穿戴的相提并論,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她在模仿宋瑤。
宋珍被看得羞紅了臉,欲語還休的模樣看著別有一番專屬少女的風(fēng)情。
無奈楚承昭卻不解風(fēng)情,很快就挪開了眼,道:“錢夫人說的是,宋家三位姑娘都是好的,卻是不能隨意配人。只是么……”
“只是如何?”
“只是錢夫人也該注意對自家姑娘的教養(yǎng)。像站在最前面這位,臉色偏黃,便不適合這種鮮嫩的黃色。若是一味地邯鄲學(xué)步,恐有東施效顰之嫌?!?/p>
方才還一臉羞怯欣喜的宋珍聞言就是一愣,而后臉頰飛快漲紅,連帶著眼眶都紅了。
錢氏的面色也很不好看,尷尬地道:“殿下說的是,是臣婦疏于管教。讓這丫頭自把自為,穿戴地不合時宜了?!?/p>
楚承昭沒有再糾結(jié)這個話題,接著道:“錢夫人說的我知道了,我會為三位宋姑娘挑選一門好親事。待人選定了下來,我會使人去知會你們一聲的?!?/p>
錢夫人諾諾稱是。沒有在盛園逗留片刻,立刻就起身告辭了。
她的意思真的是再明顯不過了,也把三個女孩都帶到了楚承昭面前,還特地讓自己的親生閨女照著上回相見時宋瑤的穿戴模仿了,結(jié)果卻落得楚承昭一個‘邯鄲學(xué)步,東施效顰’的評語。真真是丟臉丟到了姥姥家!
錢氏帶著三個女孩灰溜溜地走了。
楚承昭也不端著了,把宋瑤往懷里一帶,笑道:“讓我聞聞我們家的小醋壇子有沒有發(fā)酸?”
宋瑤笑著捶了他心口一下,“我哪里有發(fā)酸?殿下也太小看人了!”
“還敢狡辯?方才我不過多看了你那表妹一眼,掐我手心的是不是你?”
宋瑤被他說得心虛氣短。方才楚承昭盯著宋珍多看了兩眼,她確實是有些緊張和吃味,不自覺地就掐了他一把。
說起來也不能怪她嘛,是這個時代有問題。
她雖然生了一對兒女,但是周歲還差兩個月才到二十。這在現(xiàn)代真叫是一枝花的年紀(jì)。
但是這個時代就是婦人的年紀(jì)了,一枝花的年紀(jì)僅限于十四五歲到十七八歲。
原身的樣貌極好,但是宋瑤在現(xiàn)代的時候不過是容貌清秀、中上之姿的普通人。說到底她的性格還是沒有那么自信的。
楚承昭忍不住笑起來:“我再急色也不會把主意打到宋家頭上。表姐夫覬覦小姨子,我成什么人了?我不過是看那宋珍穿戴都模仿你,不高興地多打量了幾眼而已。”
宋瑤靠在她懷里,手指摳著他的衣領(lǐng),“我知道的,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心里還是不舒坦?!?/p>
“小醋壇誒!”楚承昭摟著她搖了搖,“都不知道該拿你怎么辦了。得虧是跟了我,這要是在別人家,你可不得委屈死了?!?/p>
楚承昭一來就特地跟她秀恩愛,后頭又把模仿她的宋珍給貶了一頓,意思是再明白不過的。她其實理智上也是相信他的,但是情感上那個時候就是不可控制地有些吃味。
宋瑤小小聲說:“不跟別人,就跟你?!?/p>
楚承昭心情大好,低下頭來親了親她,又正色道:“還記得我前頭答應(yīng)你的不?說好了只你一個,就是你一個。不論我是皇孫,是太孫,還是未來的……答應(yīng)你的,都不會變?!?/p>
宋瑤心里的甜蜜都快泛濫了,軟軟糯糯地‘嗯’了一聲。
然后她又聽楚承昭調(diào)笑道:“再說你那幾個表妹生的還不如你。外面給我送絕色美人的多了去了,那樣的我都能坐懷不亂,我還能看的上她們?你這大舅母想的也忒簡單了些?!?/p>
宋瑤沒再糾結(jié)宋家的事,靈敏地捕捉到了他話里的其他信息。她立刻坐直了身子,嚴(yán)肅地問道:“外面還有人給你送美人?!”
楚承昭:“額……”
得,他是得意過了頭,把不該說的也一道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