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頤寧進了醫(yī)館,宋瑤和嘉平縣主在醫(yī)館里的椅子上坐著,都在等她。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這才近前去和她們說話。
宋瑤都快被好奇心折磨死了,等她過來了,就讓人都下去了,急忙問道:“你們到底瞞著我什么???”
嘉平縣主也讓自己的人都下去了,這才開口道:“這是我們的計劃,這陳家婦人就是今日不來,我們也是要去尋她的?!?/p>
趙頤寧點了點頭,道:“不錯?!?/p>
接著她們便你一言我一語地把她們的計劃和安排娓娓道來——
原來早在去年嘉平縣主上門致謝的時候,趙頤寧就同嘉平縣主結(jié)成了聯(lián)盟,目標自然就是趙安寧。
當時她們只是達成了一致的目標,還沒有完整的計劃。
后來嘉平縣主回去后,就把趙頤寧的底細都給查清楚了。
她手底下也是能人,連當年相國寺那樁事都給查得差不多了。
之后她又找到了趙頤寧,直接向她詢問她和趙安寧之間的恩怨。
趙頤寧知道她身份顯赫,消息靈通,也不可能瞞住她什么,而且兩人自然說要聯(lián)手,就也不該有什么隱瞞,所以她便開門見山,如實相告了。
嘉平縣主聽完,倒也沒有什么異色,畢竟皇宮里長大的,陰私事早就司空見慣了。
兩人開始構(gòu)想完整的計劃。
畢竟趙安寧還是侯府嫡女的身份,嘉平縣主設(shè)計個意外,毀她的容、要她的命,倒是簡單。讓她過得比死還慘,卻是有些難度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趙頤寧有了新的想法。
她想到了那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心軟卻命苦的姐姐陳香草。
陳香草和趙安寧的樣貌可以說是有七八分相似。這七八分還是因為趙安寧嬌生慣養(yǎng)著長大,皮膚白皙,身形纖細勻稱。而陳香草自小吃不好睡不好,瘦的皮包骨頭,還因為自小在田里干活,皮膚很黑。這才很容易讓人區(qū)分開來。
但若是細看五官的話,兩人足有□□分相似,不是朝夕相對的人,光看五官的話,可能根本分不出兩個人的不同。
陳家養(yǎng)母不是使了一招‘貍貓換太子’毀了趙頤寧的一生么?
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趙安寧和陳香草換個個兒。
嘉平縣主聽完她的想法,直呼有趣。
然后就是商量著怎么實施了。
陳香草換出來容易,陳家都是眼皮子淺的,隨便許個好處就能讓她們把陳香草送出來。
難得的是怎么把趙安寧從勇勤侯府弄出來。
那時候嘉平縣主道:“趙安寧到底是侯府千金,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弄消失,還是得讓她長時間在外頭,在勇勤侯府里可不好下手。她這樣的嬌小姐,除非是得了什么重病或者怪病,勇勤侯府把她移到莊子上療養(yǎng)……”
這還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她說的可不就是趙頤寧的長項。
趙頤寧仔細回憶了醫(yī)仙傳承里的內(nèi)容,道:“我知道有一種藥,讓人沾上只會可以像渾身出疹子,除非吃解藥,不然吃什么都不會好,還會越來越嚴重。只是這種藥一次半次沒有效果,起碼得數(shù)次?!?/p>
她們和趙安寧都沒什么交情,并沒有什么由頭頻繁接觸趙安寧。
勇勤侯夫人曾氏也是個精明強干的,將侯府管得和鐵桶似的。想買通勇勤侯府的人,在侯府里下手也不大可能。
所以想給趙安寧下藥,也很不容易。
但好在她們接觸不到趙安寧,有人能??!
英國公府的厲景軒,可不就是現(xiàn)成的媒介。
那段時間,嘉平縣主幾乎隔三差五地就吧厲景軒喊出來,然后在給他喝茶的杯盞上涂滿了趙頤寧配出來的藥。不止如此,她還讓丫鬟帶著涂過藥的手絹,每次都假裝打翻茶水,給厲景軒衣服上一通擦。
厲景軒雖然惱怒丫鬟的笨拙,但顧忌著嘉平縣主,每次都只能硬著頭皮吃癟。
怕他先發(fā)了藥性,惹來懷疑,嘉平縣主還讓人在他的茶水里放了解藥。就是讓他手上、身上都沾上藥粉,自己卻沒有任何癥狀。
其實若是厲景軒是個講究的,沒有在見過嘉平縣主后立刻去見趙安寧,可能這法子根本不會奏效。
但自從她和趙安寧在盛園喬遷宴的時候還敢私會那事之后,嘉平縣主就知道這不是個講究人。
就這么見了月余,到了正月里,勇勤侯府果然傳出了趙安寧得了怪病的傳聞。
嘉平縣主立刻就去宮里找永平帝拒了婚事,再也不用應(yīng)酬那個惡心人的厲景軒了。
接下來,她們自然就是要把陳香草給從陳家弄出來,然后才好進展下一步計劃。
只是沒想到,她們沒去找陳家人,陳家養(yǎng)母今天倒是自己照過來了。
所以嘉平縣主和趙頤寧這才對她態(tài)度良好,趙頤寧還對她十分親近,拉著她到外面說話。
宋瑤聽完,嘴巴都張成一個‘口’字了。
這是什么神仙發(fā)展啊,簡直比小說里寫的還帶感!
“那下面要怎么做?”宋瑤覺得自己的智商和她們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實在猜測不到下一步要如何。
把陳香草弄出來,然后把趙安寧換回去?這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不簡單啊。
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但是陳家人肯定能發(fā)現(xiàn)啊。而且趙安寧有手有腳有嘴,她難道不會和陳家人說嗎?說不通不能跑嗎?
這里頭肯定還得再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