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瞧得起做雞的?她們都瞧不起自己。
王姨離了婚。她孩子沒考上高中,她需要付整整三萬的入學(xué)費給孩子讀個好初中所以做了這活。她的房子租在這附近,她孩子離她遠(yuǎn)。她每天提心吊膽生怕她孩子知道。
十五歲的小翠是被迫來的。她十歲那年被拐賣進(jìn)大山,被解救出來那年十四,找不到家。長期壓抑的打罵養(yǎng)成生性膽小唯唯切切的性格。她期望有個人能照顧她,于是碰上她現(xiàn)在的男友。
她男朋友混,早期對她還挺好,后面本性暴露。強迫她賣身掙錢,小翠害怕他又難以反抗,離了他又不知道去哪里。于是也就這么過了。有時因為他偶爾給她買件衣服就心軟了,覺得跟著他也不錯。
這里的人,大都有著悲戚傷人的故事。
宋輕輕在等一個人,等了八年。
她在這只做嘴上的,賣下面她就不肯。平時癡呆看著容易被欺負(fù),一到這種時候就像個瘋子。把男人臉上抓出血痕。于是徐嬤妥協(xié)了,同意她只做口。
五十塊一次,無論時間長短。
做過的都說她弄得不錯,不愧是老手。她有幾個熟客,但做兩三次就無趣了。她不肯賣下面,一談起這個她就打人,還拿辣椒水噴人。
即使有多的錢也不肯賺,真是個認(rèn)死理的傻子。人們覺得宋輕輕一點也不在乎錢多錢少。
在這的女人都被叫做貓兒。
宋輕輕沒客時就坐在紅色小凳上。她撐著臉低著頭,仔細(xì)看著涼鞋間穿過的螞蟻。
她輕輕的呼口氣,瞧著螞蟻被風(fēng)吹跑,她樂呵地咯咯的笑出聲。
一片黑影下一秒籠罩她的全身。
宋輕輕緩緩抬起頭。
一個長得張揚而俊俏的少年。校服衣領(lǐng)一絲不茍,背著一個簡易的黑色書包,皮膚白如雪般。
他皺的眉深如山溝,似乎非常嫌棄。食指指著她,聲音極不耐煩。
他說:“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