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浵費力的睜開眼睛,一處繁復而華麗的花紋,繡在華美的布料上,不是自己習慣睜眼的潔凈的天花板。
“你醒了?”溫柔的手,慢慢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熟悉的氣味與觸感,宣浵閉了閉眼,向著手的主人方向側過了頭。
毫無意外的看見東款滿是溫情的眼睛,一如自己每天早上起來時,他都會這樣注視著自己,這個目光讓宣浵心安,也讓她心冷。
她總是覺得東款在透過自己看著另外一個人,一個對他有著非凡意義與影響的人。她不是不想知道,但是她不會開口詢問,如果他想告訴自己,自己會認真的聽,如果不愿,自己也不會去揭他的傷疤,只是距離還是要一如既往的保持。
宣浵點點頭,干澀的嗓子,讓她根本不想開口說話,暈沈沈還時不時抽痛的頭顱,更是讓她難受。但是她一向忍耐性極佳,所以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一幅委屈的摸樣,雖然她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曄看著宣浵醒過來,有些急切的走到床邊,東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多說話。
疼惜的看著宣浵清秀的臉頰,微微蹙起的眉頭,慕容曄輕聲問道:“感覺如何、需不需要叫醫(yī)生來看看?”
驚訝于慕容曄溫柔的語氣,宣浵輕輕搖搖頭還沒開口,一旁的東款就接過了話頭:“不用麻煩了,我就是醫(yī)生,浵浵的狀況如何,我很清楚!”
被噎了一下,慕容曄復雜的看了宣浵一眼,他們之間已經(jīng)親密到了這種程度了嗎?東款可以如此親密的喚她的名字了嗎?
宣浵不清楚東款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對于他突然這樣肉麻的稱呼自己,并不想辯駁,尤其是在慕容曄的面前。
不去理會慕容曄五味雜陳的目光,后悔藥不是天天都有賣的,機會不是什么時候都擺在眼前的,自己不是他慕容家的童養(yǎng)媳,從小被調教的一身奴性,惟命是從,他的一個回頭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不惜一切,可笑的復雜眼神,可笑的悔過之心,可笑的天之驕子?。?!
倒了一杯水,東款嘗了嘗,小心的扶起宣浵慢慢的給她喂著,干澀的喉嚨得到了滋潤,不適的感覺頓時消散了不少,喝了大半杯下去,宣浵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喝了,東款隨手將杯子放在了床頭。
半靠在床頭上,宣浵看著熟睡的孩子,滿眼的愛憐藏也藏不住,慕容曄被晾在一邊,苦澀的看著比起自己而言更像一家人的那三個人,到底是自己丟掉了自己的位置,還是自己從來不曾得到過這個位置?
“寶寶沒事吧?”輕輕開口,宣浵看著小心的幫孩子探著溫度的人問道。
“嗯,沒事,就是看不到你,哭了很久,剛剛才睡著了!”東款親了親孩子的小臉,這個孩子是他接生的,是他撫養(yǎng)的,對他而言這就是他的孩子,至于他真正的父親,不過是一個精子的提供者而已,憑借這一條就想要回孩子,以為自己的一個精子就能發(fā)育成一個孩子嗎?
宣浵聽著東款說的雖然是輕松,但是這個孩子一向黏自己,看他此刻睡的這么香,可想而知是哭了多久才累的睡著了,宣浵的心緊緊的扯的發(fā)疼,慕容家的人果然都是卑鄙的讓人多看一眼都會生厭的齷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