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場?!?/p>
十局下來方亦城領先了八環(huán)。
“功力退步了啊徒兒?!狈揭喑潜攘藗€射擊的手勢,當年他教了她很久,兩人的水平到后來是不相上下的。
“師父,您老整天干這個吃的,我命好不用靠這個養(yǎng)活,生疏點也是人之常情吧?”顧煙晃著紅酒杯回他,到底是當了大官的人,隨便找個郊區(qū)的射擊場,VIP包廂里上來的吃食比城里的大飯店還要精致。
“呵,”方亦城和她碰了碰杯,“你好像一直在提醒我,梁飛凡對你很好?!?/p>
“不用提醒,這是事實,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p>
“你還愛我嗎?”
顧煙差點嗆著。
“小煙,你還愛我嗎?”方亦城認真的再問了一遍。
“你猶豫了?!彼潇o的陳訴。
“你那么直接我被嚇著了?!彼幕卮稹?/p>
“我還愛你。十年,沒有一天不愛,”他看著她的眼睛,她的臉一點點的紅了,他認真的慢慢的說,“但是你怪我,怪我是警方的臥底,怪我將你爸爸的事業(yè)毀了,怪我間接害死了阮姨,是不是?”
不遠處打靶的聲音怦怦的敲在顧煙心頭,他就這樣把爛在心里那么久的事情翻出來陽光底下,一件件仔細的攤開來曬,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么。
“你說這些做什么……”她別過臉去。
“不說的話,你就一直把他包裹的像山一樣巨大,隔在我們中間。小煙,我們曾經(jīng)是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戀人,后來發(fā)生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們控制不了的。盡管我沒有直接指向他的證據(jù),但是你是知道的,你爸爸是有罪的,我沒有做錯,那是我的任務。阮姨,是死于心臟病,沒有我和你,她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顧煙起身便走,方亦城追上去拖住她,“你要逃避多久?”
“我為什么要聽這些?方亦城,你還嫌我不夠傷心難過,要把這些翻出來再傷我一次是不是?我愛逃避多久就逃避多久,只要你不出現(xiàn)我就能一輩子逃避,在飛凡身邊我過的很好,你馬上給我消失!消失!”她氣急敗壞的去踢他。
“你敢說——你、沒、有、想、過、我!”方亦城盯著她的眼睛,向以往無數(shù)次兩雙清澈的眼睛對視一樣,“你敢說,你在他身邊的時候沒有想過我?”他輕而堅定的問。
顧煙忍著眼淚,“想過,那又怎么樣,這輩子我們也不會再有什么,方亦城,阮姨倒在我面前那刻起,我爸拿著槍把我趕出家那刻起,我上梁飛凡的床的那刻起,我們就注定這輩子也不會再有什么!”
兩個人倔強的互盯。
良久。
方亦城輕聲笑了,放開她,把她推到椅子那里坐好,“那就做朋友吧,”他輕松的環(huán)著肩膀,“既然不能□人,至少我們也算青梅竹馬,做朋友總還可以吧?”
顧煙不說話。
“小煙,你不是打算跟你的初戀情人老死不相往來吧?”他輕佻的挑眉。
她還是不說話,她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這樣由天入地轉折起伏的想法,她跟不上。
“喂!”
“再說吧,”她一口干掉杯中的酒,冷淡的回答,“看我心情?!?/p>
從打靶場出來方亦城把住了車門,“我來吧?!彼Α?/p>
回市區(qū)的時候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卻很少車輛,十米十米的設置著路障,攔車盤查的卻不是警察。
方亦城清俊的嘴角扯起一個冷笑,呵,著急了?
看到他們的車,一大幫人圍了過來,領頭的竟然是秦宋。方亦城降下車窗,“六少爺,忙呢?”
秦宋一肚子的火,大哥聽了阿虎的電話就瘋了一樣調(diào)人封了整個C市,因為手下人見過顧煙容貌的不多,他們幾個都親身上陣來找人,這時見到他們兩個,真是活撕了的心都有。偏偏發(fā)作不得,只好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方局,還不是托您老的福!”
“嫂子,”秦宋重重的咬字,“哥找你找的很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