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易謙歸來
鮮桃再好吃可數(shù)量有限,除送去宮中的,其余的易云卿讓人摘了包好送到幾個相熟的貴勛家。不相熟的貴勛上門求要,一律備上厚禮送走,雖然此舉是得罪了些人,可京中貴勛那么多,怎么能都交好呢?
時間過的飛快,轉(zhuǎn)眼又是兩年。這日天才剛亮,府門前來了三匹壯馬,守門的一看是三個陌生青年,狐疑上前:“請問三位公子是?”
打頭的少年公子一身青衫,墨發(fā)隨意束起,眉眼俊朗神態(tài)沉穩(wěn),聽了門房的話皺了皺眉。
旁邊年齡若大的青年戲謔笑問:“你是新當值門房的吧?”看起點頭笑開:“你個糊涂蟲!這是小少爺,還不開府門迎接?”
小少爺?才當值三個月門房的仆役傻了眼。
另一小解回來的門房卻是認得的,忙歡喜上前見禮:“恭迎小少爺回府?!?/p>
易謙兩年游學歸來,經(jīng)過外邊的日曬雨淋已然退去三分稚嫩增添兩分成熟。挺直腰身從正門入,先到自己院子梳洗爾后才后四老請安。
老夫人當然歡喜,余氏也是笑的合不攏嘴,老太爺跟大老爺雖然不表于面,可歡喜之情也是顯而易見的。
“小爹爹?!?/p>
冬陽這兩年也擔心的緊,如今終于見人安全回來了懸著的心也算是落回肚子里?!班牛貋砭秃?。”
游學兩年的小少爺回府,易宅著實熱鬧好幾天。易謙也連著忙了幾天,要出門拜訪離京前交好的朋友,還要給家里交好的幾家長輩請安,當然也有得了消息特意上前關(guān)心拉交情的也要應酬一番,在此之中庶三房庶四房也上門關(guān)心了幾次,可明著是關(guān)心說什么瘦了吃苦,暗地里不還是想拉些交情?最可笑的是李易氏的兒子輩,既然要拉著他上花樓說是給其接風。易謙想也沒想,嚴厲拒絕了。李易氏同大老爺們同輩,她的兒子易謙見了面還要叫聲表舅舅的,有見表舅舅拉外甥侄子上花樓接風的嗎?傳出去恐怕能臭出兩條街去。
這事不知怎么的就被老夫人知道了,當下叫了李易氏來喝斥了好一陣子。
李易氏一個勁討好堆笑,不敢再惑惱老夫人。要知道雖然易云卿在朝堂上沒有幫助李家,可就算如此李家有這門親戚也是讓人高看不少,進而她在婆家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不管其余幾房鬧騰的多利害,她管家的權(quán)力卻始終沒變過。
老夫人也知這些世家內(nèi)宅的關(guān)系,只要李家李易氏沒鬧得過火,老夫人老太爺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畢竟是親戚,完全斷絕關(guān)系不管恐怕還會落的言官參上一本?!氨砭司藥馍蹲由匣?,傳出去還要不要臉?”
李易氏陪笑:“娘,孩子也是一時高興忘了形,女兒已經(jīng)教訓過他了?!?/p>
“以后沒我的準許,不準他帶謙兒出去?!?/p>
李易氏一噎,陪笑著咽下這口氣,改了口風道:“不過娘,謙兒也看著不少了,這親事也該相看相看了。女兒常去各家內(nèi)宅夫人竄門,千金小姐見了不少,要說人選,女兒或許真能給些主意?!?/p>
老夫人撥弄串珠的手停頓一秒,李易氏以為有戲,可不想老夫人卻是直接打斷她的美夢?!爸t兒的婚事有他爹作主,再不記還有他爺,他奶幫著相看,我呀,就等著喝這杯曾孫媳婦茶就是。”
李易氏急了,要知道她可是在某些權(quán)貴家夫人面前打了包票的,易云卿的親事結(jié)不成,可易謙的婚事也有好些人盯著呢?!澳铮?/p>
老夫人抬手,掀了掀眼皮看她:“成了。你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心里打什么主意我會不知道?勸你死了這條心?!?/p>
“娘,看您說的就好像女兒居心叵測一樣,女兒只是說跟一些內(nèi)宅夫人小姐相熟,或許可以出些主意打聽些人選。這最終定下是誰,不還是要大哥嫂子他們同意嗎?”
“不用了。你嫂子如今有三品淑人的誥命,自會有愿意的夫人與她相談,你就不用廢這份心了?!庇嗍显谝自魄淠昵吧秊閺亩窌r被皇上封了三品淑人的誥命,原本應該是四品的,可冬陽是男妻身份,歷來沒有封誥命的慣例所以皇上折中就累在了余氏身上。這份榮耀當初可是羨殺了不少人,其中之最就是李易氏。
“娘~”李易氏不死心還想糾纏。
老夫人直接以不舒服為由,攆了其出去。
李易氏咬咬牙去找如今身份不同往日的余氏,可拐彎抹角說了半天,卻也被對方拐彎抹角的擋了回來。總之,她想插手易謙的婚事,那是免談!氣的這脾性本就不好的李易氏甩袖而去。
余氏也不再意其甩袖,沉思了老久還是找老夫人商量了一下。兩老商量好了再找老太爺通個氣,爾后余氏才叫來冬陽把她們商量好的意思說了。
“成親?”易謙怔了怔,說實在話,這兩年游學他從沒想過成親的事,回來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靶〉?,我還小暫時還沒打算成親?!?/p>
冬陽笑下:“沒說成親,只是說若有滿意的就先定下,成親的事等明年末再說也不遲?!倍柕拿佳圻€是如以前那船溫和,不,或許該說這份溫和也隨著他的年齡增長而逐漸加深。因為調(diào)養(yǎng)得宜而不見皺紋的皮膚仍舊光滑,眉目舒朗間有著成年男人的穩(wěn)健,而在這份穩(wěn)健中有讓人不易察覺的風情,這份風情不察覺還好,但一察覺便會被不知不覺的吸引。易云卿就是被這份風情吸引,幾年來不僅感情沒淡,反而越發(fā)顯得濃重粘人粘的比前幾年還要緊。
這不,才回府連安都沒請,奔了來第一眼就向著冬陽去了?!岸枴!?/p>
易謙暗自白眼,一旁自顧行了禮。
冬陽這幾年被易云卿的厚臉皮給煆煉不少,不然,顧著晚輩在瞧著這一聲‘冬陽’就能讓他紅了耳朵?!盎貋砹??我去拿衣服你換了?!?/p>
“不忙?!币自魄渥尪栕赃厗栆字t:“今日功課溫習的如何?”
易謙恭敬回:“還好。有不懂的我問了夫子,夫子詳細講解了?!?/p>
“嗯。不懂就是不懂,切莫不懂裝懂,否則最終還是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