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也去了老宅?!?/p>
易云卿挑了挑眉,歸根究底就他睡了懶覺?“浩兒跟滔兒呢?”見柳氏猶豫,易云卿便猜到了:“還賴在床上?”
柳氏低首:“……浩兒跟滔兒還小……”
柳氏的神情讓易云卿似笑非笑的看她溫順的眉眼,半晌問:“是不是覺的我很無情?很殘忍?”
“妾身不敢。”
“嘴上說不敢,心里不定在咒我吧?”易云卿的話讓柳氏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眼眶含了淚水。
“妾身不敢,大少爺錯看妾身了?!?/p>
易云卿看著柳氏驚恐的神情,笑了下。為她還在不死心的作戲,道句真心話,他從沒喜歡過柳氏甚至說不喜,娶她是長輩安排,柳氏的為人他看的一清二楚,十足十的表里不一心機深沉,眼淚扮可憐就是她的武器。原本嫁給他的應(yīng)該是柳氏的親嫡姐,是柳氏暗地里親手害了她嫡姐的閨譽轉(zhuǎn)面卻當著所有人的面哭她嫡姐的遭遇,爾后在柳家讓她代嫁時還假意推托,最后板上釘釘如愿以償?shù)奶胍准摇A显谝准宜哪甓嗨A诵臋C扮過可憐,也害過旁人,親二叔為了自身利益都能如此算計打壓自己的侄子,更何況算計一些不相干的人?易云卿自問不是個惡人,但也不是圣人,不茫目同情別人,既然入了局站了位子享受了這個位置的果實那就要承擔失敗的后果,勝利了算利害,敗了也不值得可憐。柳氏以前的算計他可以不計較,可她不該在他警告過她之后還算計冬陽,算計妻位,敗壞冬陽名聲,還隱瞞了冬陽給的書信。
他算是看清了,這是個十足十的自私女人,表面上說是傾幕于他,可背地里為的不過是易家嫡長孫正妻的位子,為的這個位子所代表的榮華。這是個貪圖虛榮的女人,他一直很清楚。手指敲叩著桌子,深邃的眼睛看著眼下還在扮可憐的女婦。“聽說你嫡姐因為不愿意嫁給那個壞了她閨譽的家仆,被族親送到了尼姑庵從此青燈古佛一生。你,夜半夢回內(nèi)疚么?”
柳氏跪在地下,全身一抖?!啊笊贍斒裁匆馑兼聿幻靼?。”努力佯裝的表面掩蓋不了柳氏內(nèi)心的惶恐,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全數(shù)亂了。
易云卿敲叩著桌面的手指頻率不斷,冷眼道:“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我丑話說在前頭,從此后你最好安份守已格守本分,那樣我保你一生無憂,可若不然,到時別怪我不講情面。”
易云卿話內(nèi)的冷意讓柳氏狡辯的話生生堵在喉嚨里。她跟了易云卿四年多,如果沒有絕對的證據(jù)這人絕不會如此確定那件是她算計的。此時柳氏有了股怨恨,為什么明知這件婚事是她算計來的卻不戳穿她,讓她做了四年多的美夢,原以為毫無破綻的算計在這男人眼里是不是一個笑話?看著她追逐廢盡心機,原以為成功穩(wěn)穩(wěn)的坐上了正妻的位置,到頭來卻只是南柯一夢?
“……起吧。去把浩兒滔兒叫起,謙兒是弟弟都知早起去給長輩請安,他們這兩個做哥哥的就不知去請安?”
柳氏喏喏的應(yīng)下退離,
不久大老爺與余氏回程,易云卿請了安,沒見著易謙一問才知道被老太爺留了老宅吃飯。自從三個兒子搬離老宅,老太爺就請了兩個長工,一個負責一日三餐,一個負責一些雜活。日子雖然沒有以前熱鬧,可也難得的清靜。
醒了酒的易云卿興致不高,瞧著雪停了索性背了弓箭上山。
易云卿原本不打算進入深山,畢竟他只有一個人還是要小心為上??刹恢菫槭裁?,或許是白色的世界讓人迷了眼,也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在易云卿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平時都很少進的深山,并且很倒楣的被野獸追趕。
深冬中的野獸是危險的,因為獵物的減少,也要存取過冬的食物。易云卿運氣極不好碰到了正外出尋食的野豹。野豹是敏捷而危險的野獸,又是深冬食物缺少的時候,只一個照面,易云卿就被視為了獵物。
易云卿沒魯莽到跟野豹對著干,只用弓箭與野豹且戰(zhàn)且退,也在不知不覺著越發(fā)深入深山。所謂人倒楣連吞口水都會被嗆著,在躲開野豹的追趕時,易云卿一個不察覺踏空踩著斷了的樹枝傷了腳不說還滾下了小山坡砸在厚厚的冰層上暈了頭。
昏迷前他聽到了狼嘯聲,在山坡上七八只狼虎視眈眈的盯著他,打頭的狼王高大而威猛,而在狼王之后有一人影緩緩而來。
易云卿很想看清楚,努力睜大眼睛,可暈沉的腦袋像巨石一樣沉重只手指顫了顫?!啊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