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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姮麻木地用凍到僵硬的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還是止不住淚水從頰畔落下,努力想笑卻哭出了聲,連她自己都不知那究竟是一種什么感覺,痛?亦或是報復(fù)得逞的喜悅?
擋住了視線,腦海里便是不停的浮現(xiàn)劉濯喝下毒酒的一瞬,他看來的眼神,他的每一句話,甚至是他的笑……他已然洞察一切了,唯有劉烈,他什么都不知道,還無比歡喜的想要喝。
那是毒,她親手倒進去的毒。
“侯女快些走吧,長公子既然喝下了,必然很快就要發(fā)作,我們要先離開才行。”莞娘湊近來,攙住景姮搖搖欲墜的身子,壓低了聲急急說到。
一旦毒性發(fā)作,劉濯可能就會死掉,景姮顫著手,長久來的屈辱和被強奪的不甘不愿,會因為他死掉而消散么?而劉濯一死,這天下又該是怎樣?
心中不斷涌出一種驚惶,讓景姮愈發(fā)不能安寧,她想起了一些忘記的事情,甚至也知道自己是如何失去記憶的,所以才絕然的將毒下在了湯中,今夜于劉濯劉烈至關(guān)重要,讓他們敗在這里,也算是償她所恨。
可笑的是他們向天祈求要她長歲平安,她求的卻是要他們死。
直到劉濯喝下了毒湯,她才發(fā)現(xiàn)也并非是那樣的恨了,如他所說一人喝就夠了。
“走吧侯女!”
現(xiàn)在她要離開這里,徹底的離開他們了。
大長秋還在遠(yuǎn)處等著,見景姮轉(zhuǎn)身沉重走來,也并未多言,繼續(xù)帶路前行,所走的路卻并非是去椒房殿的,凜冽的寒風(fēng)在永巷呼嘯,景姮漸漸冷靜了下來,步伐也愈發(fā)的快了,直到看見不遠(yuǎn)處的長秋宮,深深的望了一眼,知道計劃是成了一半。
唐晚知身邊的大長秋是曹太后的心腹,領(lǐng)了景姮入殿,便悄然退下,留下主仆二人站在重重華帷下,須臾曹太后才慢慢走出來。
“景姮拜見太后陛下,愿陛下長樂無極?!?
曹氏冷眼看著正待行禮的景姮,她鮮妍的若開在枝頭的花,天然的令人贊嘆,裊娜一拜纖腰細(xì)柔,淡緋色的裙裾散在地面,雍容的鳳凰展翅欲飛,再起身時宮絳玉組琳瑯,那是大漢貴女才會有的高貴儀態(tài)。
“你與你從母一樣的美,當(dāng)年她為皇后我為婕妤,也曾是相交甚好,唯一可惜的是她命不夠好?!?
坐在席臺上,曹氏忽而笑的端雅,又是顯然的得意著,往日她伺候在郭太后左右,總是一副和善的樣子,如今她的兒子做了皇帝倒不需要再隱忍了。
景姮凝眉,靜靜抬頭看向上首,眸光比夜色還深沉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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