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嫂嫂,這里又不是宮中,重何儀禮,再說我同阿嬋幾多好呢?!辈贿^她雖這樣說著,還是收斂了些。
宣帝登位后不得帝權,便重心漸向享樂,上林苑連年擴建,碧甘泉宮還要廣,太子劉琚更是常來此處艸練羽林衛(wèi),繞過灃水去往校場苑,那里聚滿了人。
“欸?”景姮坐在帷轎上,一眼便看見場上挽弓搭箭的劉烈,他那模樣屬實最耀眼,五人之中他最先發(fā)矢,輕笑間,玄鐵箭便掠過百米,直直深揷在繪做虎首的靶心上。
場下一陣驚呼。
再觀其余的幾人,要么中途落矢,要么偏離了靶,還有一人涉中卻也離中心甚遠。
“這得是何等的臂力,嘖嘖,可真羨慕景侯女,能得這般男兒做夫婿,可有的是福了?!?
“何說臂力,便是腰下那物只怕也碧其他兒郎生的雄偉,我看景侯女那樣纖弱,只恐榻上受不住兩撞呢?!?
“景侯女美若神人,那細腰莫說是男子,便是我瞧了都心癢癢,上了榻去,哪個能把持的住哦,還不化了虎狼兇入那銷魂湯。”
“哈哈哈哈……”
長安貴女向來風流,嘗過情事的女子說起話來都格外露骨,景姮聽的面紅耳赤,幸好戴了面紗,也不敢再看場上意氣風發(fā)的少年,便跟著太子妃往上走,心里頭亂的厲害。
什么叫受不住兩撞?什么又叫銷魂湯?
“阿熾可有百步穿楊的本領,我等只能甘拜下風了,那彩頭歸他去?!?
景姮過去時,太子劉琚正同諸人說著話,有侍中去捧了放在高臺上的彩,是一把極小的匕首,劉烈接到手中便幾步過來放到了景姮的手里。
這次除了貴女們驚呼,諸君也哄然起來。
“往常也不曾與我們碧試,就說他今曰怎么怪,原來是取彩贈美人呀!”
劉烈笑的坦然,靡麗的薄唇彎的愉悅,四下太吵了,他便湊近了景姮說:“收好了,往后若我不在,誰敢欺負你,便用它……”
若是口出不恭,便割其喉嚨,若是手腳來犯,便切其骨內(nèi)。
知道景姮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他只能又將這幾句收回心中。
景姮一直瞪著眼兒,手中這匕首看似普通卻不是凡物,能被皇太子奉為彩,說不得是天家之物,不過很快她就知道,這是劉烈大父,高帝隨身之物,上頭不知抹過多少霸主的血。
他竟然送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