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先她接住了玉兔,長指輕撫著兔兒,分明的骨節(jié)雪般剔透,待小東西在掌中乖巧了,他才放回了景姮的懷里。
“謝謝表兄?!?
劉濯的笑容微窒,他看著她柔聲說道:“生疏了,阿嬋以前可不是如此喚我的?!?
“唔,那要喚什么?”抱緊了玉兔,景姮有些慌,這聲表兄她確實喊的有些陌生。
他有些失落,笑意清冷下來后,更似不食煙火的仙人了,盛滿星辰萬千的眸看著景姮,緩緩道:“真忘全了,阿嬋可喚了十來年的恒光哥哥呢。”
景姮見不得他這樣失落,趕緊順著他喊了一聲:“恒光哥哥!”
這一聲甜軟的讓人心都化了。
他開懷一笑,身邊萬物似乎都渡上了清華,這便是廣阝曰國的長公子劉恒光。
直到很久以后,景姮才想起來,恒光乃是他弱冠時取下的字,眾人都不過才喚了三四年,她怎么可能就喊了十來年!
……
因為劉濯的到來,景姮更加好奇以前的事情了,她有內傅四人,其中一個名喚莞娘是自她出生便乃養(yǎng)她的,旁人都不說的事情,她禁不住景姮的磨,都一一告知。
景姮與劉濯的親事是她滿月時就訂下的,那年劉濯六歲,抱著襁褓中的她走了過程,以后的每一年,劉濯總要來看她,哪怕他再忙,青梅竹馬之情他們最深重不過。
“侯女的小篆都是長公子親自教的呢,還有撫琴撥笙,風雅儀禮……”
景姮瞪大了眼,這些她依舊能信手拈來的潛記憶,居然都是劉濯教的。
“長公子自小就姓子冷沉,只有待侯女才有個笑顏,還記得您四歲時,長公子來給您慶生辰,走時將您藏在冬氅里,都出了長安好遠,婢子們才發(fā)現(xiàn)您不見了,君侯領人追去,長公子怎么也肯不松手,說您是他訂下的妻,就該養(yǎng)在廣阝曰去。”
那年劉濯十歲,景姮怎么也想不出那時候的他是什么樣子,也委實不敢想,畢竟他仙氣太重了。
“當真?!”
“婢子哪敢欺瞞?!?
莞娘垂首,憶起那年天寒雪大,還是她去接抱的侯女,長公子那阝月鷙的目光,她至今還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