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勝利大逃亡,一氣跑出了市公安局,與進來時一樣,沿途遇到很多熟人,雖沒象肖石說的那樣“暈倒一樓梯”,但一個個都瞠目結舌,吃驚不小,有的連招呼都忘了打。
大馬路邊,兩人喘息已定,常妹臉上猶有淚痕,但該丟的臉也丟完了,小女人心安多了。
“肖石,你說秦隊會去嗎?”愛人把新任局長罵成那樣,她實在有些擔心。父母這關,是小女人最大的心障,如果秦劍鋒去,她能踏實許多。
“放心,他肯定能去,再說沒他我一樣能搞定你爸媽。”肖石一如既往地信心十足。常妹心中稍安,又望著愛人道:“可你也是的,秦隊都是局長了,咱去求人,你還那么說他,我都擔心死了!”
“活該!誰讓他罵你!”肖石仍有些憤憤不平,隨即又道,“好了,不說他了,咱回家吧,跟凌姐見一面,然后一起去見你爸媽,從今天晚上開始,嘿,我們就永遠是一家人了?!?/p>
常妹望著愛人,面露難色:“肖石,她會不會……”
“你放心,凌姐是好人,肯定會對你非常好,相信我。”小女人回歸,肖石是擅自做主的,還沒跟月如姐姐打招呼,甚至沒打個電話,只是讓楊洛回去通報了一下,但他相信,姐姐肯定會支持他。
“那好吧?!背C们忧討艘宦?。
肖石拉開車門,把常妹讓了進去。車子還是老蕭的奧迪,沒準是市委的,嗯,是比他的吉普舒服不少,管他呢,先用著。
天清氣爽,太陽已向西邊傾斜,奧迪車輕快前進。
兩人到家,肖石沒自己開門,而是按響了門鈴。這是小女人第一次上門,不,是第一次回家,他想讓兩個女人有所表示。常妹低頭站在一旁,不無擔心地瞥了愛人一眼。
房內(nèi)傳來腳步聲,肖石喊了一句:“凌姐,我們回來了!”常妹心里嘭嘭亂跳,不自覺地向愛人身邊靠了靠。
門開了,露出凌月如笑盈盈的臉,還有隆起的肚子,后面跟著仍有些悻悻然的楊總經(jīng)理。
“常妹回來了!好久不見還好吧?”凌月如親切地迎了出來。她何等聰明,豈能不知弟弟叫門的目的,當下給足了面子。
“還好,謝謝……凌姐?!背C眉t著臉,低頭應了一聲。其實兩人沒見過幾次面,正式見面只有兩次,上一次見面還是事務所開張大典,如今凌月如的態(tài)度,讓小女人心安多了。
“一家人還客氣什么,快進來!”凌月如上前,親熱地牽住常妹的手,同時迅速瞥了弟弟一眼,眼中似有那么點兒小小的埋怨,
肖石尷尬一笑,眾人進房。
評心而論,當初弟弟落榜,常妹分手,凌月如一直耿耿于懷,從未真正原諒,所以她能極力促合楊洛,對小女人卻從來只字不提。楊洛回家跟她一說這事兒,她第一感覺是吃驚,也很受觸動,她實在想不到常妹能放低心態(tài)回歸,當下也就罷了,不想再計較什么了。弟弟是孤兒,生命中就三個女人,常妹還是第一個,雖然肖石從未跟她說過什么,但她很清楚,這個小女人依然在弟弟心底深刻著。三個女人聚全了,也算是對弟弟多年孤兒身世的一個補償。
凌月如也很感動,感動于小女人這份癡心?,F(xiàn)在弟弟功成名就,景況已經(jīng)完全不同,和常妹當初的矛盾也已不復存在,況且人家連身子都給了,只要一家人和睦相處,開開心心的,她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
唯一的問題就是,三個女人都如狼似虎的,現(xiàn)在一個楊洛就需求無度,弟弟又明顯是性欲旺盛那伙的,她擔心弟弟身體吃不消,不過傻弟弟自己高興還來不及,她哪有理由反對?
眾人進入客廳,凌月如一指側旁的單沙發(fā):“常妹,隨便坐?!毙∨寺燥@拘謹,點了個頭,欠身坐下了。肖石坐在中間的長沙發(fā)上,凌月如和楊洛分別坐在了左右。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局面居然是肖石原來的一家子對著常妹這個新成員。
常妹看了看三人,又瞥了凌月如一眼,小嘴一噘,不滿地把頭別向一旁。肖石也覺得這樣坐不太好,尷尬地向姐姐望去。凌月如似笑非笑,見肖石望向她,才狠狠地夾了弟弟一眼。
“常妹,別多心,來,坐這兒。”凌月如向一旁挪了挪,把中間的兩個位置留給了肖石和小女人。常妹一怔,看了看凌月如,一時沒動。凌月如站起身,牽著小女人的手,將她拉了過來。
肖石一陣苦笑,終于明白,姐姐此舉完全是沖自己來的。
四人重新坐定,肖石左右看了看,伸手在常妹肩上一摟,對月如道:“凌姐,不好意思,事先沒跟你說一聲,今天找到常妹后,我還是覺得心里放不下她,好在常妹不怪我,嗯,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唉,說那么多干嘛!還不都是你老爹造的孽!”凌月如滿不在乎地揮了下手,把所有責任都推到蕭遠山身上了。肖石早上跟她說過,要去找老蕭要人。
提到蕭遠山,常妹不自覺地向愛人望去。凌月如又責怪道:“弟弟,不是姐姐說你,你也是的,放不下常妹早說嗎!何苦拖到現(xiàn)在?姐姐什么時候不是順著你來?你這一拖不要緊,常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危險,真出了事兒怎么辦?”說著話,凌月如抓起小女人的手,親昵地問:“是不是,常妹?”
“就是嘛!”想到自己又被綁架又被囚禁,還有那些孤苦無依的日子,常妹真的好委屈,怨氣十足,狠狠瞪了愛人一眼。
“哎呀,那些過去的事兒,還提它干啥?以后咱們?nèi)以谝黄穑煤眠^日子!”肖石啼笑皆非,忙了個哈哈,伸手把另一側的楊洛摟了過來。
楊洛還一直沒發(fā)言,看了看尚有些不自然的常妹,探頭取笑道:“常姐,一般……新進門的都應該上茶吧?你是不是……”
“你說什么?夠膽你再說一次!”常妹怒了,兩眼一鼓就瞪了過去。小女人雖然還沒完全放開,但脾氣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