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鐘文越漸漸失去了耐心,像猛獸露出獠牙,“把我們兄弟三人都勾到手了,你是不是挺得意的,嗯?”
姜伊驚大了眼:“不是,我沒有……”
又這樣說,她分明沒有要勾他們?nèi)齻€人!
鐘文越湊上來想親她的嘴巴,姜伊卻還對剛剛他說的話耿耿于懷,緊閉嘴唇,不讓他把舌頭伸進來。
鐘文越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非逼著她張口。
姜伊心里憋著一口氣,委屈極了。可能是這段時間被鐘凜傅笙他們哄得嬌氣了些,也膽大了些,聽著了讓她委屈的話,她就打死也不松口。
她真的沒有想要勾引誰,她分明什么也沒有做,為什么都說是她勾的……
鐘文越使了點力,指腹用力按著少女的下巴。
輕微的痛意襲來,越發(fā)放大了姜伊的委屈。她眼里熱出了眼淚,一時氣起,甚至張嘴咬了下鐘文越的嘴唇。
“嘶?!辩娢脑匠酝?,正要發(fā)狠,卻在這時,少女的淚珠子剛好沿著臉頰滴了下來,滴答流在他掐著她下巴的手上。
溫暖濕潤的觸感落在手上,他忽地動作一頓,手上的力度放松,緩緩抬頭看。只見少女皺著下巴,嘴巴嘟起,眼睛微紅,眼眶里還蓄著水,委委屈屈地瞪著他。
鐘文越心里那股要把人狠狠疼愛、往死里操弄的狠勁一下子就消了。
愣了兩秒,他隨即輕輕笑了下,抬手正要去給她擦眼淚。
少女警惕地把臉移開。
“真是的,搞得好像強奸一樣?!彼f,手還是繼續(xù)往前探,搭在了她的臉上,指腹就撫著眼角,把剛剛滲出來的一滴淚給擦掉了。又接著說,“怎么就委屈上了?和他們幾個做的時候,騷話也沒少說吧,怎么沒見你像貞潔烈女一樣掉眼淚?”
“說到底,還是嫌棄我。”
他放了手,松開鉗制住她的鐵臂。
姜伊從他身上下來,腿有些軟,沒站穩(wěn),一個趔趄,又坐回他腿上。 ↑↑鐘文越扶住她,臉上沒了往日那種溫和的笑容。
“站穩(wěn)啊,別又跌到我這個討厭的人懷里。”說這話時,表情有些冷漠,眼里仿佛落寞。
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姜伊躊躇著。
她抿緊唇,想說不是的,她并沒有討厭他,也不是嫌棄他??墒怯謱嵲诓幌矚g聽到他說她勾引他們的話,猶豫著沒有開口。
她垂下眼眸,默默地從他腿上站起來。
鐘文越卻盯著她,眸光深沉。
他都說到這個程度了,她竟然都不反駁!難道真的嫌棄他、討厭他不成!這小綿羊,生起氣來怎么這么倔,哪里還有一點心軟的樣子,明明心硬得很!
心硬的姜伊走出兩步,停住。
鐘文越看似漫不經(jīng)心,余光卻盯著,察覺到她停下腳步,耳朵悄悄豎起來。
結(jié)果卻聽到那小姑娘細聲嗡嗡地說——
“衣服,洗好后我讓陳姨送去你的房間?!?/p>
說完,她就走了。背影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嘖。
鐘文越心情煩躁。
卻一不小心扯到了嘴,被刺痛了下。
他輕輕碰了碰唇,心說,下口真狠。
姜伊剛走出音樂室,身后就響起音樂聲,追著她似的,鋪天蓋地而來。
曲調(diào)激揚,節(jié)奏狂亂,彈奏者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姜伊抿著唇,心里也不好受,說不清楚什么感覺。
剛剛應(yīng)該反駁一下的,說自己沒有勾引他。然后也該解釋一下,自己也沒有嫌棄他。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嫌棄他,所以心情不好了?
想歸想,她的腳步一點都沒停,最終躲回房間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