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了一上午的校園在中午得到了片刻的安靜,前排的學(xué)生側(cè)著手臂擋著臉和同桌玩拇指游戲,后排同學(xué)膽子大,一張小紙條從第一排傳到最后一排。
窗外樹葉沙沙作響,和煦的陽光被窗簾攔著,只灑下幾片落在床邊熟睡同學(xué)的發(fā)頂,也有同學(xué)被惱得不行,躡手躡腳下位拉窗簾。
“唰拉……”
兩張病床間的簾子被陶知暉猛地拉起,隔壁病床旁邊守著的男人訕訕將頭收回,耳朵卻豎起來了。
陶知暉冷冷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男人,他眼睛只堪堪睜開一半,嘴巴胡亂地長著卻說不出完整的話,頭側(cè)偏著,時不時還有口水落下。
他挪開眼睛不去看他,把正拿著干凈毛巾湊上去給他擦嘴的陶秀琴一把拉開,“你干什么,把我從學(xué)校叫來就為了這個?”
旁邊兩個老人見他出言不遜,手同時伸出擺了擺,發(fā)出難聽夸張的“哎哎”聲,他的所謂奶奶聲音尖銳,寸寸刺過耳畔,“你怎么說話呢,這可是你爸,要不是你攛掇你媽離婚,現(xiàn)在他醒過來你們?nèi)兆佣嗪??!?/p>
“賣房還債剩下的錢你們一分都沒少拿,拿錢簽字,你兒子的離婚協(xié)議書可是你們簽的,”陶知暉把陶秀琴直直拉起來,眼神凌厲,說的話更是句句扎人,“怎么,錢花完了,想找我媽接手這個爛攤子?”
原本安穩(wěn)坐在椅子上的爺爺也坐不住了,指著他鼻子罵道:“你這個小孩是不是我們家的種???說話這么難聽,我們這幾年可是辛辛苦苦用錢吊著兒子的命?!?/p>
陶知暉懶得和他們多費(fèi)口舌,拽著陶秀琴就往病房外走,又把門關(guān)上,把手松開。
他嘆了口氣,聲音放低,“我知道他們每個月都問你要錢,也知道你給了他們多少錢?!?/p>
陶秀琴抬頭仰望著自己的兒子,瞳孔放大滿是震驚,“我……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p>
“那些我都可以假裝不知道,”陶知暉冷笑出聲,“所以你現(xiàn)在呢,打電話給我是讓我來給這個畜生病床盡孝磕頭嗎?”
*提前劇透小陶后期會斷親,但他已經(jīng)很努力想把媽媽從深淵拉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