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珹今年的生日宴辦得格外隆重,以往最多只是邀請關(guān)系親密的親朋好友,今年卻多邀請了好些只在生意上往來的合作方,眾人對此心照不宣。眾人都知道蔣家公子被送出國鍍了一年金后只在基層輪了幾個月崗便直接進了公司管理層,這幾年老蔣放權(quán)明顯,小蔣做事也妥帖漂亮,如今這場生日宴算是給蔣珹的而立之年造勢了。
這片蘇式園林合院還是當時蔣父和江父商量著購入的,兩座莊園隔得很近,幾乎又是鄰居,只是兩家人都是白手起家住不慣冷清的莊園,除了各自留了專人日日打理,便不怎么居住,因此,蔣珹剛剛步入便覺得十分冷清,他揮揮手示意大門迎客的傭人不必管他,只憑著記憶帶著江陶往庭院方向走——時間還長,他想與江陶多待一會。
蔣家園林以水為核心造景,入目便是片連接著活水的玲瓏池塘,兩人邁上石橋,江陶轉(zhuǎn)頭望向某個方位,只是沒看見桂樹,“好像聞到桂花香了?!?/p>
蔣珹自然地搭起她的手挽上自己手臂,“是今日安排人點了香。”
江陶想收回手臂卻被蔣珹直率地盯著看,她受不了他示弱的模樣,便也由著他,可偏偏蔣珹還要多嘴提醒她:“說好了,今天時間是我的?!?/p>
江陶嗅著桂香,轉(zhuǎn)移話題,“今年倒沒看到門口的桂樹開花,原本說是什么新奇的品種,沒想到我就走了幾年它就不開花了?!?/p>
“去年也開了,你那時候沒有回來,”蔣珹得寸進尺,拉住她的手臂往下,張開手指一根根摸著江陶的手指與自己十指相握,“去年剛好也是我生日那天開的花?!?/p>
“去年我可不是故意不回來的,我只是剛好在忙,感覺在美國時間過得特別快,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時間就過去了,”江陶沒怎么和別人提起自己在美國的日子,此時話題被蔣珹打開,她也就索性繼續(xù)說了。
從到了國外經(jīng)常聽不懂對方說什么只能假裝聽懂后已讀亂回,到與同學的小組作業(yè)總是有人渾水摸魚,再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朋友居然開始吸大麻把她嚇得趕緊斷絕聯(lián)系搬家……
江陶講得忘情,蔣珹聽得認真,時不時還可以結(jié)合自己的留學生活附議兩句,他們沿著石橋走入庭院,路過一座石亭便干脆坐下,蔣珹并不著急自己的生日宴,反正已經(jīng)花了錢請了專業(yè)的團隊,自然不必他去操心,就連裝模作樣的演講稿他的助理也早就寫好并交給他過目通過了。
“終于聽到你和我說這些了,”蔣珹眉眼舒展,感慨道,“當時我去看你,你只和我說過得很好,問我什么時候走,還好我這些年死乞白賴?!?/p>
“怎么這么記仇,”江陶被氣笑,用力擰他的腰肉,說出實情,“第一次你記這么久,那時候我正準備考試,哪有時間理你。”
蔣珹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卻帶著些不易察覺的苦澀,他張嘴又合上,只說出一句:“嗯,我知道。”
那天是她的生日,而在她的鞋柜中,他看到了一雙男士拖鞋,他看了尺碼,是陶知暉的,只是當時被江陶趕走的他實在像一條流浪狗,不敢詢問,至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樹影婆娑,兩人的影子卻被隱匿于亭間,江陶興奮地還想繼續(xù)分享,蔣珹卻更快開口:“我想親你了’。”
是通知,江陶后腦被蔣珹的大手托住,他的唇下一秒就堵住了她還未明確表達的決議。
*不在乎還記這么多年,其實在乎死了,當晚就瘋了一般地給陶知暉發(fā)微信幼稚地質(zhì)問他怎么回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陶知暉拉黑了。
蔣珹:更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