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司年輕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隨后在手背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喝完酒他們散步回酒店,溫芃被牽著走,突然在今天他們駐足的那棵櫻花樹下前停下腳步。 ↑↑“怎么了?”今天他的溫柔快要溢出來。
溫芃抽出手,埋在心里的疑問破土而出,沖破喉間桎梏的力道太大,疼得她聲音都在發(fā)顫。
“為什么…”
為什么會是我,為什么對我好,為什么要帶我來東京,為什么用這么溫柔的語氣跟我說話……溫芃到底還是沒能問出來,只有眼淚撲簌簌地滴落。
溫芃的壁壘經(jīng)常被祝司年的溫柔給瓦解擊潰,一次比一次擊潰得徹底。隨著次數(shù)的增多和時間的推移,到這一次時她已片甲不存。
“什么為什么?”他耐心地詢問。
這次她能說出口了,同時淚水和哭聲也都被釋放了出來。
“為什么不肯放過我?”
祝司年沒想到她會又提起這件事,打破他費盡心思粉飾的太平。
壓住心底的煩躁,祝司年重新牽起溫芃的手,柔聲道:“回去再說,好嗎?”
溫芃搖頭,想抽出手卻被緊緊握住。
祝司年意味不明“嘖”了聲,道:“那你為什么一定要離開?”
“我對你不夠好嗎?如果不是我,當年你——”祝司年說著突然僵住了,隨后露出懊悔的神情。
溫芃替他把話說話,冷靜地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如果不是你,當年我就會被父母賣給五十歲的高利貸老板還債?!?/p>
“如果不是你,當年我就完不成學業(yè)也不會考上大學?!?/p>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站在這兒,可能會過上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發(fā)愁的生活。”
“不是你祝司年不肯放過我,而是我溫芃離不開你?!?/p>
說完,溫芃還反問祝司年自己說的是否正確。
祝司年緘默不言,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握著溫芃的手都在隱隱顫抖。
“可是你想沒想過,你所給的就真的是我想要的嗎?”溫芃注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祝司年,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p>
“你小時候就能去馬爾代夫吃炸魚球,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是車庫里十八輛跑車,衣帽間角落那件你瞧不上的衛(wèi)衣我要工作一年才能買得起。”
“是,你從我父母手中救了我,讓我不至于高中輟學嫁給年紀可以當我爺爺?shù)娜恕!?/p>
“可是這一切不就是你搞出來的嗎?現(xiàn)在來我面前演什么救世主?”
得知真相時的憤怒到現(xiàn)在已轉(zhuǎn)為平靜,溫芃冷眼看著表情逐漸陰沉的祝司年,打破虛假的平靜后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放過我吧,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