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漸漸不暢,周懲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他扶著床頭坐起來給她解開了手腕,“好了,我就給你這一次機會,滾吧,滾的越遠(yuǎn)越好?!?/p>
她抬起頭才看到他臉上脖子上都是紅斑,驚恐的要去掀他衣服查看,被他一手攥住手腕,用了全身力氣推她下床,在喉頭徹底堵住前,大聲吼她:“我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給你了,走?。 ?/p>
腹部突然痙攣,他疼的倒在床上,蜷縮在了一起。
就像那年他出現(xiàn)過敏反應(yīng)一樣,任她怎么喊他,叫他,他都沒有了反應(yīng)。
溫可意慌手慌腳的穿上衣服,去找他的手機打120,最后在衛(wèi)生間褪下來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來,老舊的按鍵手機,鍵盤上的數(shù)字都磨損的看不出來,眼淚不受控制,大顆大顆往下落,滴滿了小小的屏幕,她撥按鍵的手止不住發(fā)顫發(fā)抖。
救護車來的迅速,她失魂落魄的跟著坐上車,大夫一直在問病人的具體情況,溫可意光看著大夫張嘴問她問題,但一點都聽不清問的是什么,她兩手抱著發(fā)抖的胳膊,只感覺非常的冷,冷到唇舌打顫,一直喃喃說:“雞蛋,西紅柿過敏,過敏過敏...”
周懲被推進了急診搶救室,她蹲在門前毫不體面的失聲痛哭,他要是死了怎么辦?他要是死了,她真的就還不清了。
半個小時后門被推開,她扶著墻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想問問他怎么樣,張嘴半天也沒能發(fā)出聲,急的她揮手砸墻,小護士過來扶住她,“病人脫離危險,沒事了?!?/p>
周懲被推到急診室病房觀察輸液,溫可意守在床邊,護士把空掉的輸液袋拿下來,換了一瓶葡萄糖酸鈣掛上,他身上的紅疹消了不少,但還一直昏睡著,她小聲問:“他怎么還不醒?”
“估計是太困了?!?/p>
“困?”溫可意問,“不是因為過敏嗎?”
“別擔(dān)心,過敏的癥狀都消了,”小護士搖搖頭,笑著說:“你男朋友沒有大礙的?!?/p>
溫可意聞言松了一口氣,護士的后半句話,讓她不自在的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周懲,無所措手足的掖了掖耳邊的碎發(fā),她垂下眼簾盯著他腕上的輸液管看了半晌,嘀咕道:“什么時候成我男朋友了...”
“不是你男朋友,你哭成這樣給誰看?”周懲抬起正在輸液的手,想給她擦擦臉上的淚痕,“眼睛腫的比兔子還紅。”
“你...”她抬起臉看他,眼睛紅,鼻尖也紅,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難過傷心,長睫一顫,眼眶熱淚又往下滾,“什么時候醒的?”
他還很虛弱,聲音啞啞的,屈指給她擦掉眼淚,“從你那句男朋友,就醒了。”
“把人嚇個半死,”溫可意哽咽道,“你滿意了?”
“滿意了…”他揚了揚眉峰,淡淡一笑。
周懲捏捏她肉嘟嘟的下唇,“全身上下,就嘴最硬,怎么著,嘴打鐵了?”
她張嘴含住了他的指尖,還沒使勁咬他,他就哎呦一聲,喊:“疼死了…”
溫可意連忙松口,緊張兮兮的問他:“哪里疼?”
“都疼,腸子肚子絞在一起疼的厲害,”周懲緊抿著發(fā)白的唇,皺著眉頭,看上去不像裝的。
說著溫可意站起身,“我去喊醫(yī)生?!?/p>
“別,你給我揉揉就好了”他拉住她的手,不讓走。
她無奈坐下,隔著病號服輕輕的去揉他肌肉硬邦邦的腹部,“真不用喊醫(yī)生?” ↑↑“不用。”
溫可意揉了半天,他一會兒說胃疼,一會說肝疼,只要是能叫上名的器官他通通說了一遍,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
她收回手,從凳子上站起來,退到周懲摸不到她的地方,板著臉睨他:“裝模作樣,騙人?!?/p>
“跟你學(xué)的,”他揚眉吐氣,臉上全是得意之色,“快過來給我揉揉,這回真疼了…”
溫可意兩手抱胸,呸了一聲,“疼死你算了!”
嘴上那么說,但還是乖乖走過去,“到底哪里疼?”
周懲語氣輕飄飄的,曖昧的眼神流轉(zhuǎn)在她臉上:“往下一點,你伸進衣服里面揉,這樣不舒服…”
“這是在醫(yī)院,”她臉一紅,嗔他,“要點臉行嗎?”
“你想什么呢?”他睞她染上淡粉的臉蛋,心情大好,拖腔帶調(diào)的表示是她想歪了,“你就算想,也暫時沒有存貨了...”
周懲握緊她企圖要收回的手,伸進衣服里,放到胸口位置,微微挑眉,笑著說:“我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