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懲在墻外聽見,忙不迭的往院里走,“我說怎么水流小了呢!”
她站在月臺上,披著浴巾,擦頭發(fā)和胳膊,“可不是,水呲了我一身,衣服全都濕了!”
“到屋里換一件,”周懲覷了她一眼,見她渾身濕漉漉的,裙子緊貼著纖細身軀,匆匆移開目光,低頭去接水管,繼續(xù)到大門外澆月季花。
澆完回來,見她還站在月臺,“怎么不換衣服?濕衣服穿著多難受?!?/p>
“薄裙子洗了,其他衣服太厚,我不想穿,站在這晾晾好了?!?/p>
“外面多熱,”他拉著她進屋,“你跟我來?!?/p>
周懲找出三件自己的衣服,他把干凈白短袖,黑短褲,塞到她手里,“先湊合穿吧,等衣服干了你再換?!?/p>
自己把那件洗的發(fā)白灰撲撲短袖套到身上。
從臥室出來,周懲抬頭看了一眼客廳鐘表,時間不早了,“我去上班了,睡午覺的時候別忘了把大門反鎖?!?/p>
“好,”溫可意拎著衣服要送他出門。
“你先去換衣服,外面日頭還毒,別老出去,容易中暑?!?/p>
周懲大步流星的出了門,隔著紗窗笑瞇瞇的沖她揮揮手,“我走了,晚上回來給你帶西瓜!”
她溫柔笑笑,叮囑道:“哥哥,路上騎車慢點!”
看不見他身影了,她才回屋去換衣裳,周懲個子高,這件短袖對她來說又長又大,空空蕩蕩的套在身上能直接蓋住屁股,衣擺到大腿中間,可以直接當裙子穿,為了涼快,她也沒穿短褲,去鎖好了大門,然后睡午覺。
墨云悄悄掩住猩紅烈日,溫可意一覺醒來,屋內光線變得極其昏暗,她撐著胳膊坐起來緩緩神,窗戶被大風刮的哐當亂響,生恐玻璃碎掉,起來關窗,就看到院中央的晾衣繩被吹的東搖西晃,衣裳全被甩到地上。
她到院里把大門上的鎖打開,撿起地上的衣服,剛走到廈檐下,豆大雨點就噼里啪啦砸了下來。
一霎時,雨點連成了線,下的又急又猛,紅磚地面被打的雨霧滾滾,天地間連成一道道水珠簾,又被風攔腰斬斷,吹著往廈底潲雨,月臺都被打濕,溫可意趕忙抱著衣服進門,打開客廳的燈,在沙發(fā)上迭好衣服,抬頭看看表,才三點四十。
周懲晚上九點回來,他沒拿雨具,也不知道雨什么時候能停。
誰知這雨一下就兩三個小時,嘩嘩啦啦的收不住,溫可意見外面稍微雨小了一些,趁著天還沒黑透打算給周懲送雨衣,剛找出雨傘和雨衣,就聽到大鐵門吱嘎一聲,周懲推著自行車進門,渾身澆透。
她快步走過去給他撐傘,“哥,你怎么回來了?”
“雨一直不停,風刮的又大,我怕屋頂瓦片往下掉,就請假提前回來了,”周懲停好車,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拎出車筐里裝著西瓜的塑料袋,接過她手里的雨傘,傘面傾斜到她這邊,將她纖弱身體團團罩住,“你出來做什么?”
“吶-”她舉起手里的雨衣晃晃,笑容清甜,“想給你送雨衣來著?!?/p>
“進屋吧,”頓時,周懲心里比廈檐下那盞泛著幽幽橘黃的燈還暖。
兄妹兩人進屋,她給他拿了干毛巾,他接過擦了沒兩下,頭頂就傳來嘰里咕嚕聲響,兩人都抬頭往天花板看,周懲隨手把毛巾仍到沙發(fā)上,疾步出了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