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玄澤還以為自己的回答能夠得到愛人的感動,臉上洋溢著邀功似的笑容??烧l知沉晴顏在知道玄澤日夜都在自己旁邊看著時,心里竟生出了惡心與恐懼。
一個陌生的男人天天守在身邊看著你睡覺,任誰想到這樣的場景都會泛起雞皮疙瘩。
“我不喜歡有人看著我睡覺?!背燎珙伒谝淮螌π烧宫F(xiàn)出了稍稍強硬的態(tài)度。
沉晴顏這番話語說得玄澤一愣,許久之后,他低下頭,聲音小了許多:“哦.....那、那我以后就到門外去.......”
在神木心的作用下,沉晴顏恢復的極快,不過四五天她的身體就已經(jīng)完全無恙。
在此期間,沉晴顏也是弄明白了自己當下的處境,知道自己如今身在魔族軍中,也知道那個男人是魔族的魔君。
即使玄澤在這幾天內(nèi)有說起過曾經(jīng)的一些事情,但沉晴顏依舊對他先前說過的話半信半疑。尤其是其中有關(guān)于情愛的部分,沉晴顏更是不敢相信。
她找不出玄澤愛上她的理由,加上玄澤的力量和身份飽受異性推崇,于是沉晴顏便覺得玄澤如今對她頗為殷勤,是對她有所圖謀。
屠神劍在手,任何人對于沉晴顏都是移動的危險?,F(xiàn)狀如此,她不得不小心謹慎。
對于現(xiàn)在的沉晴顏,隱遁山林、遠離人煙才是她最好的歸宿。別說觸碰情愛,她離人遠遠的才是最好。
玄澤對待沉晴顏還算有規(guī)矩,而且非常注重沉晴顏的想法與感受。但他越是這樣,沉晴顏反而越覺得玄澤所圖更大、是個慣會用溫柔攻勢、十分隱忍且很會演戲的男人。
除了璇璣那樣無差別釋放善意的孩子,沉晴顏從不相信這世間會有人無緣無故地對她好。哪怕是李暻之,沉晴顏也是先表露出了對方喜歡的樣子才能博得對方的憐惜。
但玄澤,沉晴顏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因為她很清楚,如果玄澤對她抱有惡意,那么她將沒有什么方法來避免災禍。
于是她偷偷的跑走了,在一個天氣還算好的日子里。
當被沉晴顏找借口支走的玄澤回到空無一人地屋子里時,他還只以為沉晴顏時出去透風去了,于是抱膝坐在地上等沉晴顏回來。
“陛下,她走了?!?/p>
在玄澤苦苦等待了一整天后,看不下去的千霜走到他的身邊,道:“辰曜親眼看見她離開的?!?/p>
玄澤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怎么可能,阿顏應該只是出去散步了?!?/p>
“她真的走了?!鼻獓@了一口氣:“衣柜里的厚衣服沒了,桌上的糕點也沒了,從這個方向無法進入黑山城,所以她才需要那些東西、在山林里過冬?!?/p>
“你胡說,阿顏不可能走的!”千霜的話像是一根扎破氣囊的針,炸得玄澤瞬間紅起了臉:“她有什么理由走?為什么走?你別瞎說,她會回來的,我還在這里呢!”
“因為她討厭您?!鼻p飄飄地戳破了玄澤怎么也不想承認的事實:“又或者說懼怕您、厭惡您、抵觸您、提防您。”
玄澤額頭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屏雪和重山都以為他要毆打千霜,便齊齊擋在千霜面前,勸阻道:“陛下,千霜說得是實話?!?/p>
重山也附和道:“陛下若是覺得生氣,那便打我們吧,千霜經(jīng)不起您的攻擊?!?/p>
千霜神態(tài)自若地站在屏雪與重山身后,像是知道玄澤不會對他動粗一樣。
玄澤瞪著千霜,許久之后,他的眼眶濕潤了起來。
“她真的討厭我嗎?”他的聲音都帶著顫。
“那位姑娘戒心太重,陛下越是急著拉進關(guān)系,就越是讓她提防?!鼻f道:“您這幾日都在適得其反?!?/p>
聽了這話,玄澤像是一下泄氣似的,整個肩膀都塌了下去。
“那我該怎么辦?!彼袷青哉Z,又像是在尋求千霜的建議:“那我現(xiàn)在應該去找她嗎?” ↑↑“我好想她啊?!毙傻馈?/p>
可無論他的思念如何濃厚,也永遠無法飛向愛人所在的方向,就像他怎么努力,也無法進入沉晴顏的心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