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果然比上海冷上許多。
胡笳下了出租,迎面就是陣狂烈的冷風(fēng),把她長發(fā)吹得在空中張牙舞爪。
酒店里倒是溫暖如南國,庭前蝴蝶蘭開得圓潤可愛,熱熱鬧鬧蜇滿枝頭。辦入住時,胡笳瞥見兩叁個和她一般大的少男少女,他們身量高挑,穿著長到腳踝的黑色羽絨服,嘴里正喃喃背著稿件,父母幫他們推著行李,行色匆匆。想必也是過來考試的。
胡笳辦好入住,穿西裝戴白手套的行李員友好地沖她笑笑,幫她把大包小包送進房間。
電梯里,除了胡笳,還有剛才她看見的那幾位同齡人,他們擠在同一空間中。
行李員上下看看他們,問說:“都是俊男靚女啊,是過來考試的?”
事實上,這幫子少男少女自進了電梯,就在互相打量,暗中較勁。
行李員把話說開了,他們的目光倒也豁朗起來。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眼神繞成線。
胡笳沒化妝,臉上神情也淡淡的,可她模樣太出挑,明明是懶散地半垂眼,看著倒有點美人半遮面的意思,周圍人不免要對她行注目禮。胡笳邊上的高個男生看看她,率先開口,“啊對,我是來考表演的,你們應(yīng)該也是吧?”他說完,眼睛望向其他人。
既有人開了腔,剩下幾個人就松了氣,都笑著說是啊是啊。
行李員對他們比出大拇指,“那祝你們考試成功啊。”
考生們保守地笑笑,謝過行李員。
胡笳進了房,在床上躺了會。
她和闐資通過電話,把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跑出去看考場。
傳媒學(xué)院里都是黑壓壓的考生,人人都穿著標志性的長款黑色羽絨服,胡笳亦穿了件蒙口,混在他們中間。全省的表演生都在這里了,大家擠擠挨挨,像是粘稠的粥,往各個考場慢吞吞流動過去,人的手和腦袋,就是粥里上下浮動的顆粒,分不清你我。
胡笳按著準考證上的序號,摸到考場。
教室還沒開放,胡笳透過前門的玻璃窗往里看了看,里面就是很普通的大教室,木地板。
胡笳心里有些索然無味,這種無聊感由考前焦慮引起,讓她做什么事都覺得沒有意思,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聲臺形表都給考了,省得麻煩。后頭的人涌上來看考場,胡笳往后讓,他們便嘟嚕嘟嚕往前擠,十幾個人擁在門前,穿著同款羽絨服,顯然是一個機構(gòu)的。
領(lǐng)頭的男生讓同伴幫他拍抖音,他叉腰哈哈笑:“原神,啟動!”
胡笳抿抿嘴,不做表示,獨自回了酒店。
時間還早,胡笳翻出泳衣,去游泳池里來回游了兩圈,又吃過自助餐。
晚上,她又把虎妞的臺詞來回順了叁四遍,坐在地毯上壓了壓腿,方才歇下,看起電視劇。
陳麥給她打電話時,胡笳正靠在床頭看《甄嬛傳》,她企圖用電子榨菜消解焦慮,陳麥聽了哈哈笑,“我就說我得打個電話給你,幫你做點考前關(guān)懷,怎么樣,你現(xiàn)在緊不緊張?皮是不是都皺起來了?你是明天幾點考試來著?”
胡笳苦笑說:“下午考試,聲臺形表一次性考完,我就怕我即興表演的搭檔不靠譜?!?/p>
陳麥說:“哈哈,別為還沒發(fā)生的事焦慮,真碰上不靠譜的搭檔——”
胡笳坐直身體,握著手機問她:“那該怎么辦呢?”
“那就遇神殺神,佛擋殺佛吧?!?/p>
胡笳和陳麥聊完,又打電話給闐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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