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兜來兜去，最后還是在電影院邊上吃的飯。

五點多了，這是一天中最漂亮的時刻，餐廳的落地窗寬大到像imax電影屏幕，落日上映，周圍的人紛紛拿手機出來拍照，闐資也拿了手機出來，問胡笳：“幫你拍張照好不好？”胡笳默許。

他把拍好的照片給她看。

這是生活照，胡笳用勺子舀了口濃湯，側(cè)頭向外望。

后置鏡頭的千萬像素里，她的生活在上演。闐資是幫她記錄生活的人。

闐資電影票買晚了。

視野好的座位已經(jīng)被搶光，就剩下邊邊角角的情侶座。

“要坐這嗎？或者我們再等另外一場？”闐資買票前問胡笳，她掃他兩眼，闐資都有些緊張起來，他怕她覺得自己是故意的，也怕胡笳拒絕他。闐資努力把眼神表現(xiàn)得平淡坦然，祈禱自己的耳朵別發(fā)燙。

胡笳說：“你耳朵紅了?！?/p>

闐資點點頭：“是太陽曬的。”

胡笳瞥了眼升起的月亮：“……買吧，座位而已?！?/p>

“噯?！标D資啪一下就把票給買了，他的眼神被屏幕光照得溫亮。

離電影開場還有二十多分鐘。

胡笳走到樓梯間，打開窗，靠著欄桿抽煙。

“你一天要抽多少支煙？”看了胡笳一會兒，闐資問她。

“十包？二十包？看心情吧。”胡笳叼著香煙，側(cè)過身，朝他聳聳肩。

“別開玩笑?！标D資用可樂罐接住她落下來的煙灰。

她說：“也就五六根吧，不是很多?！?/p>

闐資點點頭：“嗯?！?/p>

“嗯一聲就沒了？你不勸我戒煙？”胡笳抱著手臂看他。

“光勸沒用吧?！逼痫L(fēng)了，闐資把窗拉上一點，“你抽煙應(yīng)該是有別的原因。等那個原因消失了，我就會勸你戒煙，再跟你說一些抽煙不利于健康的話。”

胡笳沒接詞，就望著窗外。闐資又問她：“怎么了？”

她側(cè)頭對他說一句：“把你手機給我?！?/p>

闐資打開手機，遞給她。

胡笳點開手電筒，往窗外照。

“看到?jīng)]，外面銀杏樹上有個鳥窩?！?/p>

闐資順著光亮看過去，發(fā)現(xiàn)兩三米外的樹枝上，真的棲著鳥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