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琛沒有自首成功。
杜莫忘用手機打字,說如果你自首了,先生那邊肯定知道,我不想要他知道。
顏琛一哽,仔細打量杜莫忘的神色,杜莫忘面色平靜地望他。
“昨天晚上,”他清了清嗓子,帶著整夜縱欲特有的嘶啞,“是不是我強迫你了?”
“沒有?!倍拍鼣蒯斀罔F。
顏琛認定她在撒謊,更愧疚了。
“這件事是我不對,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補償你。我給你辦張無限額度的黑卡,再加上每周一只鉑金包,還有京城三環(huán)內(nèi)的一棟帶花園的兩層別墅,現(xiàn)金的話五百萬怎么樣?不夠可以再加?!?/p>
杜莫忘對這些龐大的數(shù)字沒有一絲實際的概念,她賺過錢,做過5塊錢一小時的工作,黑白顛倒整個長假剛好能掙到一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對于一個沒成年沒學歷的女孩來說,店主已經(jīng)算仁慈。被杜遂安收養(yǎng)后,衣食住行全不用操心,永遠都是最好最新鮮的,名牌新款總是提前一個季節(jié)流水般送到她房間里,每個月光是隨手花的零花錢都有五千,不夠再加,上不封頂。
和杜遂安在一起的日子已經(jīng)是天堂了,是她之前在孤兒院都不敢想象的夢,現(xiàn)在顏琛隨口開出的價碼簡直是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從出生就在受苦,為了生存在嚴寒酷暑里辛勤奔波,拿著三瓜兩棗精打細算,連生活都困難,更惶談有什么夢想;可有些人打娘胎肚子里出來就銜著金鑰匙,生來就是為了在蕓蕓眾生的頭頂漫步,他們擁有一切,世界上所有珍貴的東西對于他們來說完全唾手可得,受過最大的苦難只是情傷,當他們傲慢地走下高臺時,全世界都要為這些新時代的無冕之王們讓路。
無限額度的黑卡是什么呢?在酒店商城里購物?能在路邊的早餐店里刷嗎?鉑金包有什么作用?比一般的包更漂亮更實用嗎?京城三環(huán)內(nèi)的別墅要交多少物業(yè)費呢?五百萬又是多少?是不是可以買幾千塊進口的純可可脂巧克力?
“你以后能不能陪我玩游戲?”
“什么?”
“我不要這些錢和東西,你以后帶著我玩好不好?”
顏琛覺得有些好笑,他沉默了片刻,又問:“一千萬怎么樣?”
杜莫忘也有幾個瞬息沒說話。
清早的房間靜悄悄,冬日溫暖的陽光是條散發(fā)著金色光芒的河流,掀開高級綢緞織就的窗簾,溫柔地在鋪滿暖氣的的昂貴房間里流淌。
在這間由金錢堆砌而成的房子里,在永遠四季如春的高級公寓里,那種自踏入黃金美玉構(gòu)建的新世界就覺得格格不入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不僅僅是自卑,更是一種認知的落差感,也許感情真的只是窮人聊以自慰的毒品,會上癮的只有那些疲于生計的可憐人。
“你先從我身體里拔出來吧?!倍拍p聲說,“有點不舒服。”
顏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雞巴還插在杜莫忘的屄里,太舒服了以至于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他連聲說著抱歉,一只手支撐著床榻,腰胯朝后扯動,強忍著肥軟穴里緊狹的嘬吮,迅速地拔了出來。
杜莫忘梗住脖子硬咬著牙沒出聲,粗根快速的摩擦像是在進行又一場激烈的情事,雞巴完全從逼里拔出來,發(fā)出“?!钡囊宦?,令人臉紅心跳。
酸腫的甬道欲求不滿地收縮著,被雞巴堵了一晚上的逼水流了滿床。
顏琛別過頭,不去看窩在被子里的女孩,他當然知道剛才那淅瀝的動靜到底是什么,他咳嗽了一聲,坐在床頭,說:“走吧,去挑你喜歡的包?!?/p>
杜莫忘背對著他,雙手捂住臉,她沒哭,只是覺得自己太過于矯情。
顏琛多關(guān)心她,他買包都是要她親自去選。
“我不太懂包,你選吧?!倍拍D(zhuǎn)過腦袋,露出一個這個年紀的女生常見的純真又開心的笑,她并非是漂亮的女孩,笑起來那雙墨黑的眼睛也點燈般亮起來,有幾分可愛。
她倒有雙愛笑的眼睛,眉眼彎彎似月牙。
杜遂安回來的那天,京城開始下雪。
顏琛帶著杜莫忘去機場接他,看到一襲淺灰色呢子大衣的長發(fā)男人從VIP通道緩步而來,莫名地松了一口氣。 ↑↑這幾天杜莫忘沒去上學,靠著課堂同步視頻上課,課后老師把課堂資料發(fā)給了杜莫忘,于是她一直關(guān)在房間里學習,基本上沒有和顏琛打過照面。
但家里有個人,還是在酒后發(fā)生過關(guān)系的女人,甚至是個未成年女人,這讓顏琛的心理壓力非常大,就像身邊放著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
于是他經(jīng)常往外面跑,借口有朋友聚會,留便條壓著錢給杜莫忘,讓她自己買飯吃,又或者讓金秘書送餐。
算起來,今天他和杜莫忘來接杜遂安,算是這段時間里唯一一次面對面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