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牧大早晨到家,先沖了個澡。
他披睡袍,邊擦頭發(fā)邊往出走,在主臥門前轉(zhuǎn)了一圈,看人沒起,轉(zhuǎn)回盥洗間。
重新把飾品穿戴回去。
想了想,沒戴眼鏡。
頭發(fā)半干不濕,就蹲在妹妹床頭看小豬睡覺。白膩的臉頰肉一半埋進(jìn)枕頭里,眉目烏濃,在昏暗的光線下呈現(xiàn)出叫人心驚的重色來。
身體疲憊到一定程度精神是亢奮的,這個時候讓他睡也睡不著,看著睡香香的小女友只覺得牙根癢癢,眼神凝在瓷白的小臉上,想叼著含嘴里磨一磨。
他把手從枕頭和烏發(fā)間的縫隙插進(jìn)去,托起一個小腦袋,發(fā)絲滾落間蒸騰的暖香撲面,誘得人恍惚低頭,一絲一縷甜蜜的馥郁芬芳蜘蛛網(wǎng)一樣顫顫捕獵。
無論多少次也不習(xí)慣,鐘牧呼吸放輕,把她臉拔出來,就沒多余擺弄,只低頭,鼻尖對著濕熱的頸窩,軟肉膩在他發(fā)冷的肌膚上,被凍的一抖。
但太熟悉了,一點沒驚醒睡美人的夢鄉(xiāng)。
好軟。小南睡的潮熱,身上浮一層薄汗,籠了皮肉香氣在潤澤的水液里輾轉(zhuǎn)晃動,只有湊近才能嗅到那股隱秘的,溫暖而嬌甜的香。
堂堂鐘大少爺狗一樣埋進(jìn)人頸窩里呼吸,膩白玲瓏的鎖骨好像承裝起他賴以生存的氧氣。
活過來了,終于。
青白指節(jié)捏捏肉嘟嘟的腮幫,妹妹也沒醒,眉頭細(xì)伶伶蹙起,被欺負(fù)的好可憐的嬌模樣。熟悉的氣息也只讓她側(cè)側(cè)臉,靠著過了水冷的手挨挨蹭蹭,軟肉從指縫里膏脂一樣溢出來。
鐘牧心塌下去一塊,盛裝著滾熱的蜜意。
不戴戒指那手捧著小臉,風(fēng)塵仆仆的歸人輕輕用唇瓣碰一碰額頭,碰一碰鼻尖,最后碰到柔軟潤紅的嘴巴。
他剛過過水汽,唇瓣也冷,貼在嬌嫩的花瓣一樣的嘴唇上,小南就沒那個張開嘴給他吃的意識。于是人只能自力更生地伸出舌尖,一點點撬開牙關(guān),把自己塞到甜蜜餞一樣的嘴巴里。
小女朋友睡覺有好好裹被子,體溫在狹小的密閉空間發(fā)酵流竄,口腔高熱,熨得男朋友口舌滾燙,紅意上臉,他把礙事的發(fā)絲梳后,眉目清俊,慢條斯理地侵入熟睡不設(shè)防的唇齒之間。
好像在干什幺正經(jīng)事。
或者單純的唇瓣相貼。
沒人看見鐘牧勾纏的長舌引出妹妹舌尖,叼在齒間細(xì)細(xì)地磨,輕輕地吮,好像不要吵醒小南睡覺,又好像刻意用這種磨人的方式叫她起床。
好嫩的小舌頭……嘴巴也香死了。
睡美人眼睫被潤得成簇,隨著舌尖被作弄的頻率一顫、一顫,陰影下,是水潤到剔透的一丸琉璃珠。
霧蒙蒙,還迷茫著搞不清狀況,“嗚”地啼鳴就被人抵到舌根咽下去,連帶摻混的口涎。
剛醒,沒什么力氣的手去推鐘牧的臉,壓根推不動,只能被人勾著舌頭搜刮口腔里的蜜液,好像沙漠的旅人八百年沒見過水,要在可憐妹妹的嘴巴里鑿開一眼泉。
光吃舌頭不夠,溫吞但強硬塞進(jìn)嘴巴里的舌頭太長,從牙根舔到口腔上顎,太過敏感的地方只輕輕劃過——“唔?。 本o貼的唇瓣縫隙泄出一聲驚喘,還未蘇醒的軀體不受控地一抖。
鐘牧眉眼含笑,看向身下被酥麻沖刷的女友,眉心蹙蹙,睫羽像蝴蝶翅膀一樣戰(zhàn)栗地抖落著鱗粉。
這下才清醒,澄澈的琥珀色眼眸里完全倒映出他的影子。
被擾了好眠的小南推他手,不讓親,這人順勢離開,唇舌分開發(fā)出“?!钡盟暎痪€銀絲牽連著,搖搖斷裂。
剛回來就把女朋友吃的滿臉暈紅,嘴巴艷色豐潤,透露出盛夏最濃艷的花瓣那一抹重色。
他換了個姿勢,手臂撐在小南腰間,青筋凸起地環(huán)繞手臂,讓面相上溫和俊秀的人多了幾分克制到扎手的危險。 ↑↑小南眼神晃啊晃,聚焦在翠湖最中央沉淀下的一點綠意,被嵌在鐘牧耳垂上,襯得那張臉活絡(luò)、妖艷起來,好像竹林里仿照書生的精怪。
“這個好看唉……”連睡意被打擾的惱都去了半分,湖光一樣的眼波搖曳著,手抬起,去碰男友耳朵,“下次你再把我親醒,我踹你下去啦?!?/p>
聲音也柔軟,沉浸著剛起床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