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睡了一長覺,小南整個人醒來的時候腦子都是懵的,臉頰蹭啊蹭地往枕頭里埋。
光線透不過密匝匝的窗簾,屋子里都是溫暖的馨香,身上也很干爽。
好像飄飄忽忽地在云朵上打滾,陽光把空氣曬得暖洋洋、流水一樣柔柔地包裹著她。
緩慢而慵懶的氛圍里,昨天的記憶一點點從腦海里浮現(xiàn)——妹妹臉頰漸漸飛上豐紅色,一把把被子裹在頭頂。
半晌,從糯米團子里漏出兩條瑩潤光潔的小腿,在被窩外頭瘋狂亂蹬。
啊啊啊啊??!
小女孩埋著臉無聲尖叫。
怎么就……怎么就一時沖動把人留下了呢。
都怪小歐手活太好、把她腦子玩成漿糊才這么不理智的!
活真的,好好啊……
那種熱烈到超限的快感、和全然不由自己掌控的高潮真的,真的,好爽啊嗚嗚嗚。
滿腦子昨晚修長高熱的手指,和落在背上一個又一個意亂情迷的吻,小南眼神迷離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尖。
手下又熱又燙,手指蜻蜓點水、涼的像個輕吻。
她輕輕地,打了個顫。
四肢很輕盈、精神也很好,一切最舒服的狀態(tài)下就顯得空空的肚子很突兀。
饑腸轆轆的小女孩終于舍得爬出被窩,汲著拖鞋往門外走——明亮的天光把客廳鋪陳在碎金里,溫和的風穿過廳堂,送來食物最誘人的香氣。
小南眼睛明亮地承接著光暈,跟著香味、幾乎飄進廚房,這個自己都沒用過兩次的地方,現(xiàn)在站著一個挺拔修長的背影。
挺括的背肌把墨綠的襯衫撐起一個優(yōu)雅的弧度,下擺懸崖割斷似的收進腰里,一截細瘦勁挺的腰像松像柏,周身冷清。
發(fā)尾卻融化在光里,呈現(xiàn)出一種上好的蜂蜜糖漿流淌的顏色,耳垂墜著一點盈盈一水的綠,讓小南感覺他有點……“俏”。
這個字好像不太適合用在鐘牧身上,但是,但是。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他昨晚換衣服時、赤裸舒展,流淌下一滴熱汗的背肌。
她偷偷睜眼看的,看完馬上睡過去了。
當時和現(xiàn)在又不一樣,昏暗的光和現(xiàn)在明媚的天色交織,光下綢緞似的脊背和眼前松柏青綠的襯衫也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一起,只是同一個人。
讓她見過澀情地放浪勾引人的肉體,又包裝起來溫和地一本正經(jīng)。
于是反芻一樣的羞臊在這個美好的清晨,和風一起,突然襲擊了她。
聽到腳步聲,鐘牧微微側身、回頭,這個動作襯得他腰更細了,很像擦邊視頻里男角色常做的那個動作。
男人不知道她的想法,笑起來清潤溫和,“艇仔粥,”咬字帶著鉤子,把站在門口的小女孩釣的一愣一愣的,“算不算咸粥呀?”
好清楚地看到他的唇瓣有一點水,潤得那處線條柔和下來、光澤奪目。
看起來很薄的唇,親起人來有著和外表不相稱的柔軟濕熱。
??!
小南在心里尖叫,眨眨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老走偏的思想,臉頰好像一點點、一點點熱起來。 ↑↑她后退一步,兩手“啪”地一下,把臉捂住。
“嗯?”鐘牧聲音水洗似的揉進人耳朵里,“昨晚沒睡好嗎?今天這么不想見我呀……”
有人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沒……沒有,”害羞妹妹一步一挪地往前走,企圖用別的什么話題蓋過叫人一想起來就臉紅心跳的昨晚,“好香啊……”
“餓了?”他低低含笑。
一說到這,小南自己就把那些不太文明的念頭拋之腦后,小腦袋點的像個撥浪鼓,滿眼垂涎。
“好餓好餓好餓!可以吃了嘛!”空空的腸胃讓妹妹順著香味來源就往前飛,美食當前,什么澀澀的念頭都沒的。
畢竟……溫飽思淫欲,她還沒飽呢。
“可以是可以,”小南買過之后只穿過一次的圍裙圍在體態(tài)修長的男性身上,顯得有些局促。粉白的顏色又讓他這個人很居家,沖這家主人笑的時候,“人妻”感滿滿,整個人好像是溫暖的、充斥著家的香氣,“就是有點燙。”
誰還能想起這個家伙昨天的時候,一副山里精怪的模樣。
怎么這么賢惠……小南眼睛都要粘在他身后的那鍋粥上,肉類特有的咸香混在油潤甘甜的米粒里,香氣織構成乳白的霧氣,裊裊向上。
小尾巴一樣跟在人屁股后等投喂。
鐘牧被這雙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著看,動作都僵硬了些,不過表情很從容地掩蓋過去。
大手很方便地一次性把兩碗都端過去,沒讓小南搭手,哄小孩兒似的把人打發(fā)去干別的,“有點燙,我拿就好,把勺子拿一下?”
小南溜溜噠噠干活。
等都坐在桌邊,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的妹妹挖了一大勺,吹吹就送進嘴里。
米香濃郁,海鮮的鮮甜全然化在甘潤的米湯里,隨著咀嚼、熱度暖融融地慰藉過五臟六腑。
嚼著嚼著,眼睛越來越亮,小臉白的發(fā)光。
好一顆晶瑩水潤的小珍珠。
“好!吃!唉!”
鐘牧笑得眉目疏朗,看她滿意,自己才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口。
“你做的嘛?”好奇寶寶手拄著下巴,粉仆仆的指尖都陷到軟肉里,把瑩潤的臉頰壓出好豐盈的一個小窩,“幾點起的呀?”
鐘牧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大概六點?”目光游移,“我有晨跑的習慣?!?/p>
“哇……”小南做不到,小南佩服地豎了個大拇指。
“也不是我做的,”他眼神落點在小南手上,臉又側開一點,耳朵尖尖像是被熱氣蒸騰的有點紅,“春滿樓的,我熱了一下……”
妹妹被美食完全俘獲,全肯定,“嗯嗯,熱了更好吃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