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v章只有20萬字,最好不要跳章哦。購買比例為80%甄妘跪在一方矮幾前,粉面上掛著兩行淚珠,哽咽道:“爹爹,女兒知錯,錯在不該傾慕那書生??傻麒b,女兒卻從不敢做出私奔那等丑事?!?
雖過去了好幾日,可她竟敢私奔的事,到底是將他氣的不清,如今都未大緩過來。他不只是氣她敗壞甄家的臉面,更氣的是她愧對舒懷辛苦懷胎十月。
他到底,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那你怎會……”
甄妘驀然磕了幾個頭,泣道:“求爹爹救救女兒。”
甄鴻文被她這一句倒問住了,道:“讓我救你什么?”瞧見她額間發(fā)紅,又哭得這般,到底是骨肉,怎能視若無睹,忙將她扶了起來,“你坐下慢慢說罷。”
甄妘見他有所動容,狠了狠心,有些事早晚包不住的,不如將它化為利器。
她緩緩扯起了袖子,露出了一截白璧無瑕的藕臂。
“是林氏……林氏將女兒綁了出去,讓那人……”
甄妘說著便哽住了,已年過四十的甄鴻文如何不知那是什么意思,當(dāng)即怔在了原處。沒有哪個女子會用自己的清白來誣陷別人,若真是她自愿,她也用不著再回來。
當(dāng)下他臉漲的通紅,憤怒、悔恨、歉疚……一一擾亂著他。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也是她不讓你回府去的?”他的聲音已不由得提高了幾分。
坐在對面的甄妘卻是一陣默然。
“……回家?!彼溉黄鹕淼?。
翰墨軒內(nèi),甄鴻文避退了眾人。
整整兩個時辰,他硬是讓林氏不得已將自己做的那些事全認(rèn)了,可唯獨(dú)一件,她卻死活不應(yīng)。
便是蓄意污了甄妘清白之事。
“侯爺,分明是她自己不知廉恥,在外頭做了茍且之事,現(xiàn)下卻想栽到我的頭上來!”
林氏言語激動,幾乎要從地上站起身來掌摑甄妘。
“還敢胡言!”見她氣勢這般凌人,也讓甄鴻文頓時下不來臺。此前,他分明答應(yīng)甄妘要替她討公道,現(xiàn)下卻又縱得林氏如此。胸中憤懣涌上心頭,便一把反抓住她,打了一掌。
林氏捂著臉癱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瞧著甄鴻文。
直瞧的他心中也發(fā)起悶來,他心內(nèi)也明白,其余之事,都可大事化小。林氏論理仍是妾室,她若認(rèn)了那件事,便足以將她逐出甄府發(fā)賣為奴。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她自然是不能認(rèn)。
甄妘抬眼瞧了一眼站在身前的甄鴻文,見他面色有所動容,便緩步上前,跪在他身前道:“姨娘亦是一時糊涂,父親能為妘兒做主,女兒已是萬分感激,還請寬宥姨娘罷。即便她有千錯,終是替父親養(yǎng)育了妹妹。”
她方說完,林氏便察覺出了不對。果不其然,下一瞬,甄鴻文便換了臉色。
他聲音沉沉道:“你做的這些事,瑤兒可知曉?”
許是做母親的天性,林氏一聽,便再不顧及什么辯解,忙匐在他腳邊,將所有的事,一概全認(rèn)了:“求侯爺明鑒啊,瑤兒真的一無所知,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孽。侯爺是瞧著瑤兒長大的,她是什么性兒,您又怎會不清楚呢?”
聞言,甄鴻文將眉頭舒展開了些,思忖良久,道:“從今日起,你便搬去靜安寺靜養(yǎng)罷?,巸?,便交給府里掌事的陳嬤嬤帶著?!?
林氏面色慘白,怔怔的跪坐在地上,只不住的默聲落淚。至少瑤兒未受到牽連。
少時,她目光緩緩移向甄妘時,里頭沒有半分歉疚,只有無盡的悔恨,恨自己當(dāng)初不夠狠,沒將她徹底除了。如今竟賠了夫人又折兵,落了個母女分離的下場。
林氏被人帶下去后,屋內(nèi)便只余下了他們父女二人。
甄鴻文緩緩開口道:“妘兒……昨日,靖安侯夫人來府上了,提了當(dāng)年的婚事,她是想讓……”
他的話未完,甄妘已只其意,雙手相疊置于額上俯身一拜道:“勞煩爹爹,將婚事退了吧?!?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甄鴻文心內(nèi)又豈能不明白,這樁婚,還如何作的成?她日后,只怕連嫁人都難了。思及此處,他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有些哽咽:“孩子……是爹,對你不住?!?
甄妘也跟著落了淚,止不住的淌。
并非被這位如此慈眉善目的父親感動,而是,她親手結(jié)果了自己的所有希望,那對于他的希望。
微風(fēng)從窗欞下吹入,燭火如漣漪般搖曳著。
甄妘抬了眼,掛在眼睫上的那顆珠子也撲簌落下,“爹爹,女兒告退。”
她起身往后退了兩步,甄鴻文忽而打斷道:“妘兒……宮里頭要給皇貴妃娘娘膝下的蓮茵公主尋一個伴讀,你可愿入宮去?”
甄妘頓了頓,怔怔的望著他。
雖說這次尋誰家的姑娘,還未說定,但如今,他觍著臉,也要去求一次圣上了。
去宮里伴讀,便可算個女官。一個女子若不能嫁人,便是后半生都沒了指望。那他,總該給她謀個前程。
甄鴻文的提議,對甄妘而言,無疑是最好的一條路。但卻不是她想要的,阿娘的死,才是她活著的理由。
見甄妘有所猶豫,他又耐心道:“妘兒別擔(dān)心,圣上如今已年邁,身子亦大不如前,早便沒有納宮妃的意思了。況且,那皇貴妃娘娘請的是廷尉宋淮,難得的名師……”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聽見宋淮二字,她心內(nèi)一顫,不等他說完,便欠身道:“女兒愿意?!?
甄鴻文訝異了一瞬,眸中帶著欣慰的笑意,難為她能體會到他的良苦用心。
甄妘回沉香閣時,院中已是一片漆黑寂靜。
“秋月……?”她低低的喚了一聲。
空蕩的庭院中,并未有一聲回應(yīng)。
她便沒有再喚下去,只摸著黑回了房間。徑自褪下外衣時,才想起,阿娘的玉佩,還在宋景溪手里。
她將衣裳輕輕掛在檀木柜旁的桁架上,徐徐坐回了榻上,雙眸空洞。她分明已尋著了線索,卻不知為何,半分精神都打不起來。
翌日
“姑娘、姑娘……”
甄妘枕臂側(cè)躺在榻上,朦朧間聽見有人在喚些什么,濃密的眼睫顫了顫,很快便醒了。這一夜,她幾乎不曾入眠。她緩緩地?fù)沃鹆松碜?,再仔?xì)一聽,是秋月的聲音。
“進(jìn)來?!彼曇舨挥傻梅湃岷土嗽S多。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秋月眉梢眼角盡是笑意,手中端著盥洗的木盆,小臂上搭著塊帕子,眼眶紅紅的。
“姑娘,我來服侍您梳洗?!彼龤g喜的過了頭,說著一汪眼淚便往下落。今早陳嬤嬤將她從外院喚回來時,她便猜著是姑娘有了信兒,沒想到竟真的回來了,自是高興。
甄妘唇角勾了勾,緩緩露出了一抹笑,倏然,她輕聲道:“秋月,你可知道,我要入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