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妘頓了頓,怔怔的望著他。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雖說這次尋誰家的姑娘,還未說定,但如今,他觍著臉,也要去求一次圣上了。
去宮里伴讀,便可算個女官。一個女子若不能嫁人,便是后半生都沒了指望。那他,總該給她謀個前程。
甄鴻文的提議,對甄妘而言,無疑是最好的一條路。但卻不是她想要的,阿娘的死,才是她活著的理由。
見甄妘有所猶豫,他又耐心道:“妘兒別擔心,圣上如今已年邁,身子亦大不如前,早便沒有納宮妃的意思了。況且,那皇貴妃娘娘請的是廷尉宋淮,難得的名師……”
聽見宋淮二字,她心內(nèi)一顫,不等他說完,便欠身道:“女兒愿意。”
甄鴻文訝異了一瞬,眸中帶著欣慰的笑意,難為她能體會到他的良苦用心。
甄妘回沉香閣時,院中已是一片漆黑寂靜。
“秋月……?”她低低的喚了一聲。
空蕩的庭院中,并未有一聲回應(yīng)。
她便沒有再喚下去,只摸著黑回了房間。徑自褪下外衣時,才想起,阿娘的玉佩,還在宋景溪手里。
她將衣裳輕輕掛在檀木柜旁的桁架上,徐徐坐回了榻上,雙眸空洞。她分明已尋著了線索,卻不知為何,半分精神都打不起來。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翌日
“姑娘、姑娘……”
甄妘枕臂側(cè)躺在榻上,朦朧間聽見有人在喚些什么,濃密的眼睫顫了顫,很快便醒了。這一夜,她幾乎不曾入眠。她緩緩地撐著起了身子,再仔細一聽,是秋月的聲音。
“進來?!彼曇舨挥傻梅湃岷土嗽S多。
秋月眉梢眼角盡是笑意,手中端著盥洗的木盆,小臂上搭著塊帕子,眼眶紅紅的。
“姑娘,我來服侍您梳洗?!彼龤g喜的過了頭,說著一汪眼淚便往下落。今早陳嬤嬤將她從外院喚回來時,她便猜著是姑娘有了信兒,沒想到竟真的回來了,自是高興。
甄妘唇角勾了勾,緩緩露出了一抹笑,倏然,她輕聲道:“秋月,你可知道,我要入宮去了?!?
進宮為女官,本身就是皇家的奴仆,何來再帶上婢女的道理。
秋月輕盈的步伐,走至里間的珠簾時,微微屈了屈膝,繞過那珠簾,將木盆放在妝奩旁,回道:“一早陳嬤嬤傳我時,便在路上跟我說過了?!?
甄妘聽得出,她在極力平穩(wěn)著自己的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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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姑娘才回了府,且歇著,這幾日,就讓我來給姑娘收拾入宮的行裝罷。”秋月恐她傷心,又道。
甄妘沉沉的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
三日后,宮里頭的旨意便下來了,召鎮(zhèn)國公府嫡長女甄妘,于戌時起身前往宮里去。
伴讀的女官須跟從主子的行蹤,半刻不得延誤。因而,上要明日的值,便要今夜啟程。
甄鴻文守在正堂前等著她,見到她時,只輕拍了拍她的肩:“往后宮里的路,得你自個兒走了。不過,若受了委屈,跟爹爹說,我將你接回來?!?
甄妘唇動了動,卻未答話,只微微點著頭。
她將將走至府門前,忽有一盆水潑至她裙角,空氣中登時彌漫著一股血腥氣。
甄瑤一把擲下手中的木盆,憤憤道:“這是狗血,你既要入宮了,便幫你去去晦氣!你這個災(zāi)星,將我娘親害的出了家門,還有臉進宮去做女官,爹爹真是被你迷了心竅。走罷,你去罷!這輩子永遠別回來了!”
甄瑤說完便甩著袖子,提了裙角扭身回府去了。
甄妘垂眸瞧了瞧染了污的裙子,眉間覆上一層不耐。欲打算徑直上馬車,方抬頭,便瞧見了正往甄府走來的男子。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他一身寶藍色的云紋錦衣,腰間扎著金絲蛛紋帶,銀冠雖將他的長發(fā)束的緊密,卻仍遮不住臉上的頹喪。
秋月自覺退至一旁。
甄妘緩步上前,不待他開口,她搶先道:“見過世子。”
宋景溪眼下有清晰可見的烏青,在原地愣了許久,才艱難的張了口:“你當真想好了?”
他幼時亦曾做過太子伴讀,在宮中養(yǎng)過一段時日。宮里的規(guī)矩,他尚且知道一二,宮中女子,若非皇帝賜婚,此生便不得婚配。他自然知曉她的選擇,意味著什么。
見甄妘仍福著身,沉沉的埋著首,旋即又自嘲的笑了一聲:“你怎會是沖動行事之人?!?
說罷,他眸色黯淡,視線漸漸垂落在了地上。
“世子。”甄妘的聲音有些輕又有些柔。
宋景溪驀地抬眸,眼睛里又染上了點點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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