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妘的衣裳被擁出些褶皺,她雙臂攬了攬,避過宋景溪的目光,俯身去收拾地上的殘局。
宋景溪一手秉著劍,吸了一口氣,還是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他高大的身形登時將甄妘擋住了,一把將翻到的錦盒立起,胡亂將地上的糕點(diǎn)扔了進(jìn)去。
甄妘只在一旁默不作聲,瞧了他一瞬,又匆匆收回目光。斂了神色,去拾那糕點(diǎn)。
許是心下慌亂,她的手驀地與宋景溪的大手碰到了一處,一觸即離。
他驟然反抓住了她的腕子,眸子停在了她的袖口處,上頭端的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彩蝶。
袖口繡彩蝶,原是惠妃娘娘最拿手的。年幼時,他也得了這樣一件。
宋景溪方才想起,這衣裳,似乎是秦妤姐姐的。
惠妃娘娘一向敦厚仁愛,玉宸哥雖非她親子,卻是自小養(yǎng)在膝下的?;蒎锬飳λc親生的翊王與蓮茵公主,并無二致,幼時的許多衣裳,皆是出自惠妃娘娘之手。連他這個伴讀靖安侯小世子,也討得了便宜。
秦妤姐姐,也有這樣一件。
她當(dāng)年嫁了翊王后,玉宸哥便一直未冊太子妃。
“世子……”甄妘被他抓的有些疼了,只得輕喚了一聲。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宋景溪的目光又落回了她的臉上,當(dāng)年他尚且懵懂,不知其中緣由。如今他才知,有些人的離去,是任誰都填補(bǔ)不來的。
可他不是太子,也絕不會讓她嫁給二叔。
他未答應(yīng),而是將她拉了起來,按在了案前的矮椅上。自己則蹲下身去,繼續(xù)收拾著。
“那衣裳,不該是你穿的。”宋景溪一面收著地上的殘?jiān)?,一面沉著聲音道?
甄妘垂著眸,深抿著唇。正要應(yīng)答時,只聽他又道:“罷了?!?
他險些忘了,她不是在甄府,是要宮中。諸事,豈是她說了算的。他將盒子重新扣上了,拎在了案幾上。
“是娘娘命你這樣做的?”他忽而雙臂搭在了她兩側(cè)的扶手上,將她圈在懷內(nèi),近身問道。
甄妘蹙了蹙眉,下意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臉頰泛紅,他瞧出來了。她對自己,該不是沒有感覺的。
“甄妘……”他忽的蹲下來身,仍圈著她:“我不讓你嫁給二叔,你知道的。你要的,我都能給你。你阿娘的事,我已去查了,你且等著?!?
“雖然現(xiàn)下,我比不得二叔……”他繼續(xù)道。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聞言,甄妘的手驀地握緊,“不要。”
“不要什么……?”見她神色一變,宋景溪不明所以。
甄妘鴉睫輕顫,杏眸緩緩?fù)蛩尉跋季?,出言道:“不要去查,我的事,與世子無關(guān)?!彼位醇扔行囊?dú)⑺俪哆M(jìn)阿娘的事中,怕是愈加危險。
“不要再來招惹我了,也離宋淮遠(yuǎn)些?!彼驯M力抑制住了自己的心緒,可話從嘴邊兒出來時,仍帶著顫音。
甄妘的話仿佛比這深秋的風(fēng)更冷些,宋景溪宛若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了尾,他失控的握住她的肩膀:“你已是本世子的女人了,你……”
“世子該知道,那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當(dāng)初,若那個人不是世子……”胸中襲來一股窒息的感覺,她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亦復(fù)如是。”
“亦復(fù)如是?”他緊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重復(fù)了一遍。
“難道不是嗎?那日若進(jìn)來的人不是我,便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這不是愛,世子該放下了?!?
她言辭之決絕,險些將自己都騙了過去。這世間本就沒有假若。
宋景溪忽而笑了起來,一把將佩劍置在了案上:“交易是嗎?這把劍可是御賜的,值不少錢,那便再交易一回罷?!?
他一把攏住了甄妘的下頜,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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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壓了上去,狂亂又猛烈。
他的動作多么強(qiáng)勢,心內(nèi)就有多么惶恐。甄妘方才的話便有如萬箭穿心,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話,可即便遍體鱗傷,就是不愿放下。
宋景溪身上的軟甲甚是冷硬,她用盡力氣仍推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