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心噗嗤笑了,扳著他的腦袋啄他的嘴,親吻夠了,他想說什么,被張準(zhǔn)斜刺里問出一句:“不后悔?”
“后什么悔?”甄心反問他,調(diào)皮的笑容還沒褪去。
“不那樣的話,我們……”張準(zhǔn)好像不知道該怎么說,躊躇著:“我們還能假裝是哥們兒,你知道,哥們兒有時候也互相……”他抬起眼睛,用一種說不出是什么樣的眼神看著甄心:“幫個忙之類的。”
甄心的表情變了,停下步子:“否則呢?”
“要是做到那一步,”張準(zhǔn)的視線落下去,仿佛被不知名的恐懼堵住了喉嚨:“就……”
他顯得那么煎熬那么頹喪:“回不了頭了?!?/p>
就是真正地墮落,沒有了借口,也無法再自欺欺人,他們就是貨真價實的“同性戀”。甄心好半天說不出話,只有手機(jī)在桌上孤零零地唱:Piensa en mi cuando sufras, 當(dāng)你遭受苦難的時候,想想我吧,Cuando llores tambien piensa en mi,當(dāng)你放聲大哭的時候,也想想我吧,Cuando quieras quitarme la vida,如果你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No la quiero para nada, 那樣的東西,我也不想要了,Para nada me sirve sin ti…… 沒有了你,活著還有什么意義……甄心年輕的臉龐扭曲起來,他是驚訝的,是困惑的,握著張準(zhǔn)肩頭的手松開了,不自覺往后退,張準(zhǔn)準(zhǔn)備好了,準(zhǔn)備好隨時扯一個完美的笑給他,無論他留下還是離去。
手中殘陽似的好酒,甄心癡了傻了似地盯著,突然地,他抬頭狠狠看了張準(zhǔn)一眼,像個鋌而走險的亡命之徒,端杯子把酒干了。
這是他的答案。張準(zhǔn)看著他上下滑動的喉結(jié),一杯見了底,他直接把酒杯砸在地上,因為有地毯,“咚”地一響,杯子飛快打了幾個轉(zhuǎn),向門邊滾去,用手背抹了把嘴,他死瞪著張準(zhǔn),那意思是,該你了。
張準(zhǔn)像是不敢和他對視,擦過他,走到桌前。“?!?,是杯子落在桌面的聲音,甄心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一滴淚擅自奪眶,順著鼻翼滑進(jìn)嘴里,那么苦。
他攥緊拳頭,眼看著張準(zhǔn)放下手臂,又看他抬起來,看他脈脈向自己望,又看他握住了桌上的酒瓶——像個沙漠中瀕死的旅人,他居然對著瓶子喝起來。
張準(zhǔn)知道自己的酒量,吹了一半,食道就火燒火燎了,太陽穴一鼓一鼓的,心臟在耳鼓處狂跳,猛地,有人從背后把他抱住,像要撕碎扯爛一樣,剝光了拋在床上,緊接著,一副火熱的身軀就壓上來,幾乎是同時,他聽到了開瓶聲,也聞到了某種炙熱的香味。那么快,一切都太快了,從兩腿被打開,到屁股縫被油膩膩地按摩,到火辣辣地被陰莖插入,似乎只是一個眨眼的事兒。酒勁兒上來了,可那種疼痛,最稚嫩處被絞碎的疼痛,張準(zhǔn)只能和著淚咽。他是吃得了苦的,抻筋壓腿的苦,挨打受傷的苦,削肉斷骨的苦,他呻吟著放松下身的肌肉,好讓身上的人輕松一些。
甄心的哼聲說不上是愉悅還是痛苦,像得意時被突然扼住了咽喉:“天哪,你……你太緊了!”他被張準(zhǔn)死死夾著,想進(jìn)進(jìn)不去,想出出不來,像個可笑的童男子,扳著張準(zhǔn)的大腿,超乎他想像的,張準(zhǔn)的身體幾乎沒有極限,結(jié)實的肌肉下是柔韌的筋骨,輕易就能彎折成奇異的角度。
“酒給我……”張準(zhǔn)太疼了,疼得指尖都是抖的,甄心把酒瓶遞給他,他一邊往嘴里灌一邊自己掰開屁股:“你他媽痛快點!”
甄心趴下去抱著他,和抱女人還不一樣,那么寶貝,那么小心翼翼,下半身卻正相反,蠻橫甚至粗暴地硬闖:“疼不疼……你疼不疼?”他忍不住問,淫蕩地?fù)u晃著腰身,張準(zhǔn)咬住牙,瀕死似地抱著他的肩膀,用一種奇怪的聲音哼叫。
甄心覺得這根本不是性愛,而是一場血與肉的祭祀,腦子里隆隆的似乎有鼓聲,還有意義不明的咒語和桔紅色的火光,這是來自上古最原始的沖動,獻(xiàn)了祭,就是許了一輩子的諾言,他發(fā)狠地往前沖撞,沖到底還要劃著圓攪一下,然后那條生澀的腸道就顫抖著,黏黏地把他吸住了。
沒用多久,張準(zhǔn)的聲音就不一樣了,兩條腿好像不知怎么好,不停在甄心后背上蹭,邊蹭,邊把屁股一上一下地顛,他張大嘴巴,因為醉意,也因為缺氧,整個人看起來色瞇瞇的,像是吸了什么助興的猛藥:“使勁……”他癱在枕頭上哼:“你他媽使勁!”
冒了一身的熱汗,甄心窩著脖子往下看,燈光很暗,勉強(qiáng)能看見沾了血的下身在無辜的肛門里一進(jìn)一出:“不行,你出血……”
張準(zhǔn)沒讓他把話說完,自己扭動著,纏上來沒命地夾屁股,甄心有點招架不住他,“嘶嘶”叫著往后縮,他越縮張準(zhǔn)越得寸進(jìn)尺,仗著喝多了酒,他猛地把甄心放倒在床上,兩腿跪下,坐在他肚子上信馬由韁地聳。
甄心被動地抓著他的腰,張準(zhǔn)真的太凌厲,太有力量了,他自己夾和被甄心弄完全是兩個勁兒,鮮活瑰麗得驚人,床墊被坐得幾乎折斷,那勁頭不是“性感”能形容的,跳舞的那個什么Tommy說的對,他“操開了,就特別騷”。
“……準(zhǔn)……張準(zhǔn)!”甄心撐著胳膊往后蹭,想從他身下蹭出一個喘息的空隙,可張準(zhǔn)由不得他,癡迷沉醉地挺腰,滿屋子都是那“啪啪”的撞擊聲,甄心一個激靈射了,沒有前兆不留余地的,全射在張準(zhǔn)里頭。,他懊喪地喘著粗氣,張準(zhǔn)還在他跨上傻傻地動,醉醺醺地感覺到不對,“嗯嗯”哼著,努力翹著屁股想尋找那種感覺,這么狂扭了幾次,甄心軟趴趴的陰莖從他屁股里滑出來,歪耷在腹股溝上。
糟透了!甄心掐住額頭,這和他設(shè)想的大相徑庭,說實在的,到了這一刻他才清醒地認(rèn)識到,和他做愛的是個男人,一個輕易就能讓他翻著白眼高潮的男人。
“怎么……回事?”張準(zhǔn)岔著腿往自己屁股底下看,手里抓著甄心那根軟東西,一遍又一遍往臀縫里塞,可進(jìn)不去,他不知羞地扒開屁股,使勁在甄心的恥骨上磨?!案?!”甄心一猛勁兒把他翻下去,先是捧著臉蛋濕淋淋親了一遍,然后死皮賴臉攥著他下面想給他打出來,張準(zhǔn)兩眼霧蒙蒙的,說是可憐吧,甄心又覺得他可恨,無論他怎么擼怎么哄,張準(zhǔn)還是朝他扭屁股,想從后邊來。甄心無奈起身,垂頭坐到床邊,橄欖油倒在手心里快速地打,剛才被夾得太狠,這會兒腦子和身體都是麻的,邊打他邊恨恨地說:“我瘋了,才讓你喝酒!”說到“瘋”,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對了,下身騰地立起來,他愣了一秒,像個沒頭沒腦的傻瓜,狂喜著跳上床:“行了,給我過來!”如同打輸了的拳手卷土重來,他臭不要臉地?fù)涞綇垳?zhǔn)身上,舔著他耳根呢喃:“怎么樣,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