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期成：“……哦?！?/p>
傅秋在那邊催促：“繼續(xù)啊，官博，然后呢？”
“然后我發(fā)現(xiàn)！大學生里還是有蠻多電競打得牛逼的哇！官博昨天發(fā)了第一條微博，是公布了初初入圍的選手，我發(fā)現(xiàn)里頭還有幾個有那么點點名氣的主播，真是高手在民間?！?/p>
喬亦溪禁不住加入討論：“還有主播參加嗎？之前聽周明敘說，我還以為這是個毫無含金量、非常簡單的比賽。”
“沒那么簡單，這么好的資源，肯定會吸引一些厲害人物的，”馬期成說，“孤刀你們知道不？”
喬亦溪：“不知道?！?/p>
“嗨，不知道也正常，”馬期成說，“我也不知道?！?/p>
傅秋：“那你說個幾把？？”
“我昨天才知道的，因為我看官博評論里有特別多粉絲評論，點贊第一的是那個孤刀，就去了解了一下，一個主播，微博有幾萬粉，因為長得還行會撩妹，所以死忠粉還是比較多的?！?/p>
“現(xiàn)在電競圈跟粉圈也搞得很像了，孤刀把微博一轉，粉絲們就跑到原微博底下各種安利各種期待奪冠啥的。”
周明敘在前頭忙著打人，沒管馬期成在叨叨什么，只是在聽著。
喬亦溪就不一樣了，她雖在搜房子，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馬期成那邊。
馬期成繼續(xù)說。
“點贊第二的叫鄭語，也是個主播，人氣還行。”
“操！最讓我生氣的是我們敘神居然才排到第三！這排面不行啊！我得立刻給安排安排?！?/p>
傅秋：“敘神都不生氣，你生你媽的氣呢？”
“別逼逼！”馬期成還是不平，“不就是因為現(xiàn)在看直播的多嗎，導致那種技術垃圾的玩意都能吸到粉絲。不是我說，真要面對面打，這些人有沒有周明敘一半?yún)柡€另說呢！！”
“說真的敘神，我相信你，你到時候肯定碾壓他們！肯定比他們紅??！我們拭目以待??！”
喬亦溪這時候也開了口：“你都說了，人家是直播平臺曝光過的主播，周明敘只是個低調的男大學生，我覺得人氣這方面能擠進前三已經很不錯了?！?/p>
馬期成：“你說啥？？”
喬亦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喬妹居然說周明敘只是個低調的男大學生？怎么，相貌平平古天樂是不？”馬期成樂得不行，“他低調個屁啊，有那種技術的人怎么低調得起來？”
“我要是周明敘，長得帥還會打游戲聲音還好聽，我他媽每天出門之前都先給自己放禮炮開道?！?/p>
傅秋：“所以老天不希望你活得那么累，只給了你這樣的容貌和操作水平。”
馬期成：“你特么欠炸是吧？老子咋了，老子在直播間也是有妹子要微信的！”
傅秋：“加了之后發(fā)現(xiàn)妹子是個微商？”
馬期成：“閉嘴，崽種?！?/p>
兩個人又開始日?；?，喬亦溪慢慢地也沒聽他們講話了，自己跳進房子里撿東西，順便看了眼周明敘離自己多遠。
游戲中，周明敘離她四百多米；現(xiàn)實里，他就坐在她手側不過十米的位置。
她悄悄側過頭去瞥他一眼，少年掛著耳機，正很認真地看著屏幕殺人，手指在鍵盤上行云流水地按動，鼠標聲都像是穩(wěn)準利落的上膛，似乎天生就該屬戰(zhàn)場。
夜色從窗臺侵入，月光流淌在他眼底。
雖然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但這一刻的她莫名就覺得――
假如他能站上更大的賽場，一定會發(fā)出無可匹敵的、讓所有人都傾注目色的光芒。
她忽然，有點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
周日的時候馬期成和傅秋又來找周明敘玩，但是沒通知周明敘。
當日周明敘正坐在沙發(fā)里看雜志，一陣宛如炮轟般的砸門聲響起。
“渣男周明敘，給我開門！把我肚子搞大了就跑算什么男人！你出來，給我和我的孩子一個公道！！”
喬亦溪手里橘子直接嚇掉了。
周明敘：“…………”
外頭的聲音捏得很尖細，能聽出來是男生刻意捏著嗓子叫喚的。
在一起相處了幾年，他自然一下就能聽出這是馬期成這蠢貨的聲音。
周明敘從桌上提起一袋東西，走過去開了門。
一開門，馬期成軟在傅秋懷里，還沒來得及演戲，一個大袋子迎面砸下。
周?渣男?明敘冷漠地揮手：“拿著錢，帶著你和你孩子滾?！?/p>
馬期成：？？
馬期成：“我不要錢，我只想要一個名分。”
“要名分沒有，”他非常冷淡，“廚房里倒是有把刀，你要不要。”
馬期成：？？？
正好，廚房里的周母走出來，看到外頭的馬期成：“哎，小馬和傅秋來了啊？快進來快進來，阿姨給你們洗水果?！?/p>
馬期成立刻從地上彈起來：“好嘞?！?/p>
馬期成和傅秋進了家門，周母去洗水果，馬期成這才提著剛剛那個袋子問周明敘：“這啥？里面真的是錢？”
“嗯，冥幣?！?/p>
“…………”
真他媽狠啊。
馬期成打開袋子一看，里頭是蝦餃的零食，他本來想嘗一包，可是想想，又放下手。
“算了，我怕它又偷看我上廁所，不招惹它了?！?/p>
周明敘架著腿，手肘抵在靠枕邊：“來干嘛的？”
“就、聯(lián)絡下感情嘛，”馬期成笑，“今晚你家附近有燈會你知道不，還挺盛大，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周明敘：“是游戲不好玩還是夜宵不好吃，為什么要出去看燈會？”
馬期成碰了一鼻子灰，轉身找傅秋尋安慰：“你看吧，我就知道他是這個鳥樣?！?/p>
傅秋繼續(xù)勸周明敘：“一起去唄？出去散散心多好，天天宅在家里也找不到愛情?！?/p>
周明敘好整以暇反問：“我為什么要出去找愛情？”
傅秋：“好，我說不過你?！?/p>
又把目光投向喬亦溪：“喬妹，你去不去？”
喬亦溪點頭：“去呀，為什么不去，燈會還都挺好看的?！?/p>
說完，她狡黠地眨了眨眼，似是有了個什么辦法，轉頭跟周明敘說，“你要是不去的話就在家打游戲吧，四排，帶我們上分。”
周明敘：？
燈會雖然在晚上，但是也要早點去占位置買票，所以他們四點就準備出發(fā)。
出發(fā)之前，喬亦溪象征性地問了問周明敘：“你真不去？”
周明敘瞧了她幾秒，又瞧了瞧她身后的馬期成和傅秋，舌尖抵了抵下齒關。
“去啊?！?/p>
她就知道是這樣。
喬亦溪聳聳肩，笑了：“那走吧?！?/p>
那晚的燈會很盛大，玲瓏燈火，霓影斑斕。
喬亦溪站在過道中，像一顆小小小小的塵埃，踮起腳，舉起手機來拍照。
旁邊的人大多數(shù)也在拍照，想用相機記錄下這珍貴時刻。
馬期成和傅秋也不例外。
但周明敘全程沒有拿手機，只是揚著頭用眼睛看。
就連馬期成求助他：“敘神敘神！幫我拍個照！”
他都回復：“拍個屁。你讓傅秋拍。”
喬亦溪發(fā)現(xiàn)了，他不是個很喜歡用手機拍照的人，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依賴于自己的視覺記憶。
于是她偏頭問他：“你為什么很少拍照的？”
馬期成代替周明敘回答了。
“比起相機，他更喜歡用眼睛，因為覺得這樣是用心――感受，更持久。”
說完又擠眉弄眼地捅周明敘：“男人都要持久的，對吧敘神？”
周明敘：“……”
他沒搭理馬期成，同喬亦溪道：“大多數(shù)照片拍了也不會看，還不如當下感受更直觀。除非是覺得值得反復回味的，我才會抽時間去拍。”
喬亦溪攤手：“那你手機給我看看?！?/p>
周明敘垂頭，想到了什么，竟是往后退了兩步。
“為什么？”
“我看看都是些什么絕美場面，才值得我們敘神記錄呀?！彼持?。
周明敘想起ktv里曾偷拍的那一張，不太有底氣地搖了搖頭。
“沒什么東西?！?/p>
本來也沒打算看，喬亦溪一笑帶過，繼續(xù)看燈會了。
看完燈會已經是很晚了，馬期成和傅秋直接打車回家，喬亦溪和周明敘也上了出租。
在出租后排，周明敘把某個視頻傳到平臺上，然后在平臺內打開，遞給她。
喬亦溪楞了一下：“這什么？”
周明敘：“上次別墅送的電子煙花表演?！?/p>
他還記得，當時她有些羨慕和期待的眼光。
他把手機轉成橫屏，一簇眼花倏然在屏幕中升騰，在喬亦溪眼瞳倒影里轟然綻放。
她不自覺睜大了眼，聽到他的聲音。
“感覺你可能想看?！?/p>
“就拍下來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