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期成咧嘴一笑:“hello喬妹,咱們又面基了!”
剛說完這句話,迎面向他而來的,是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雄性無蛋生物。
周明敘把蝦餃扔到馬期成脖子上:“誰跟你面基。”
馬期成也來不及說話了,只“哇啦哇啦”叫個不停,“我靠?。∧惆堰@鬼玩意往我臉上扔?它要是把我英俊無雙的臉蛋刮花了怎么辦?”
周明敘:“不存在?!?/p>
馬期成放松:“你有分寸就好……”
馬期成還沒說完,周明敘繼續(xù)補充:“你沒有英俊無雙的臉蛋?!?/p>
馬期成:好。
“那它把我吹彈可破的皮膚撓破了呢?”
傅秋跟著煽風點火:“那你是你活該?!?/p>
馬期成咬牙:“我草你們媽的?!?/p>
一邊說著,馬期成一邊把蝦餃捧在懷里,往沙發(fā)上走。
他哄著蝦餃:“蝦餃乖,蝦餃乖,這么久沒見哥哥,想不想哥哥?”
“哥哥真的很想你,來,把你的腿打開給哥哥看看?!?/p>
然后不過幾秒,馬期成幸災樂禍的聲音回蕩在客廳:“臥槽,我第一次見到?jīng)]蛋的貓,好幾把過癮。敘神,它割下來的蛋你拍圖了沒有?我想看!”
還沒來得及感動的蝦餃:???
網(wǎng)癮少年前來拜訪,不搞出點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幾個人在沙發(fā)上開黑,打了一局之后馬期成說要去上廁所,喬亦溪就去廚房柜子里拿飲料。
去廁所之前,馬期成掃了眼四周,問:“蝦餃呢,怎么不見了?”
喬亦溪:“自己玩去了吧,它經(jīng)常失蹤,過會就出來了。”
傅秋在沙發(fā)上無語:“你管它去哪了呢?你自己好好上你的廁所不行嗎??”
“你們就知道兇老子?!瘪R期成罵罵咧咧地進了廁所。
沒過一會,廁所忽然爆發(fā)一聲驚悚的怒吼:“我日,你怎么在這里?!”
下一秒,馬期成奪門而出,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一手提著褲子,另一只手指控著早已在衛(wèi)生間目睹一切的蝦餃:“周明敘!這逼看我上廁所!!”
他指著蝦餃,還看向周明敘,似乎是委屈極了。
周明敘懶散地抬了抬眼瞼,不怎么關切:“……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p>
喊得跟天崩地裂了似的。
“這還不是大事?!”馬期成憋得臉都漲紅了,“我的屁股都被這只貓看光了??!”
周明敘很附和地頷首:“那看來我要考慮給蝦餃洗洗眼睛。”
喬亦溪也難得接茬:“貓的心理創(chuàng)傷更大些吧。”
馬期成:??
他哭哭啼啼委委屈屈凄凄慘慘戚戚:“嗚嗚嗚我的清白之軀……”
“你笑它沒蛋,它看你屁股,”傅秋優(yōu)雅得體地微笑,“挺好的。”
馬期成:???
后來那一整天都是在馬期成斷斷續(xù)續(xù)的哀嚎中度過的。
蝦餃當天可能是被馬期成笑自閉了,馬期成和傅秋走后,喬亦溪周明敘出去買東西,小家伙居然跟到了門口。
以前他們要走,它一般都是留在客廳自己玩自己的,這是第一次跟過來。
喬亦溪摸摸它的腦袋:“你也想出去逛一趟嗎?”
蝦餃汪了聲。
于是兩個人就帶著它一起出去了。
不遠處是公園,考慮到蝦餃萬年難得出來撒歡一次,他們就帶它去了草坪。
草坪長椅上有兩只小母貓,蝦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上長椅去跟人家示好,三只貓玩了一會,又跳上來一只小公貓。
小公貓混入其中,宛如渣男一般在這里留情過后就跳下了椅子,朝另一邊花圃跑去。
那兩只小母貓當機立斷,也跟著小公貓跑走了,徒留可憐的蝦餃一個人在椅子上黯然神傷。
別人都有蛋,它為什么沒有蛋,不公平嗚嗚嗚。
離開小母貓們,蝦餃沒走一會就累了。
畢竟貓不像狗那么愛遛彎,大多數(shù)都懶洋洋的,能走這么遠,蝦餃已經(jīng)非常盡力了。
貓走不動了,像灘液體一樣掉在樹叢中,周明敘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貓包,把蝦餃裝了進去。
喬亦溪看著蝦餃圓圓的腦袋,說:“我看很多人遛狗遛到最后,狗也不想走了,他們就扯著繩子讓狗跟上。要不給蝦餃也買個牽引繩什么的?”
“那都是給狗準備的,”周明敘失笑,“你見過有貓還拴遛貓繩的?”
蝦餃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他們的對話,許是覺得新奇,汪汪了兩聲。
喬亦溪皺鼻子,回周明敘:“我就是隨口一提嘛?!?/p>
……
到家之后,蝦餃去陽臺自己給自己清理身子,它清理得差不多的時候,周明敘把它抱到了身上。
喬亦溪正好路過,問他在干什么。
周明敘答得言簡意賅:“給它剪指甲?!?/p>
貓的指甲定期要修剪,不然抓到人,傷口會很深。
喬亦溪也沒親眼見過貓咪剪指甲,就湊過去看了兩眼。
周明敘捏著蝦餃的爪子,輕輕一捏,蝦餃的指甲就從軟軟的肉墊里現(xiàn)了出來,然后他用專門的指甲刀剪掉它的尖角。
蝦餃剪指甲的時候挺乖,窩在那兒也不叫,只是放空。
好像還沒從無蛋的痛苦中恢復過來,經(jīng)受了二三四五次打擊。
還剩一個爪子的時候,周明敘見她看得入迷,把剪刀遞給她:“試一下?”
她舔了舔唇角,躍躍欲試地接過指甲剪。
所有的貓都擁有軟綿綿的小爪子,捏起來非常舒服,她怕弄疼蝦餃,又湊近了一些,剪刀在它爪子上比了比。
她問周明敘:“是這樣的嗎?”
周明敘垂眸。
她靠他很近,玫瑰的味道隱隱綽綽飄到他鼻尖,蒸騰彌漫開來。
他心思有一瞬的游離。
“嗯?!?/p>
喬亦溪順著給蝦餃剪指甲,剪到最后一個的時候,感覺這實在是個很治愈的場景。
散步完之后回到家,燈光懸掛頭頂,不遠處車聲和人生斷斷續(xù)續(xù)傾瀉進屋內(nèi),有聲音,但也不吵鬧。
尤其是這時候還有只貓。
少女的聲音愈發(fā)貼近,輕得仿佛就貼在他的耳側,像風繞著蕩了個旋兒,柳絮滾過的癢。
喬亦溪摸了摸蝦餃的頭,又湊近了些,摸著小東西的胡須細聲感慨:“養(yǎng)貓真好啊?!?/p>
她明明是在感慨貓帶來的獨特治愈感,周明敘卻覺出了別的味道。
他偏了偏頭,目測二人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
他甚至能看見她鼻尖上的細小絨毛,感受到她均勻的吐息。
她嘴唇上涂了層薄薄的潤唇膏,浸著飽滿的淡粉色。
大概還要感謝蝦餃,否則他應當很難有同她這樣接近的機會。
他假裝看蝦餃,實際動作卻是湊她近了些,滾滾喉結,不動聲色地彎起唇角。
“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