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聲遠一現(xiàn)身全場沸騰,全體學生的情緒空前高漲。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華麗而統(tǒng)一地看向凌萌初。她活了二十幾年,還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么轟動過。
她雙頰發(fā)燙,燒的慌。整個人更是震驚不已。這件事完全出乎她的預(yù)料,她之前真是一點都沒得到消
息。
阮冬陽湊到她跟前,壞笑,“怎么樣初初,這個驚喜大吧?”
凌萌初:“……”
呵呵,真是大大的驚喜!她都快被震驚哭了呢!
沈大人頂著一雙星星眼,看霍聲遠的眼神那叫一個崇拜,“尼瑪,霍導真是太給力了,蘇死了都!”
霍聲遠站在話筒前,清了清嗓子,淡淡開口:“大家好,我是霍聲遠!”
“哇……”
全場沸騰!
“同學們你們的熱情我都感受到了。其實我目的很明確,誠如謝院長剛才所說的那樣,我今天來就是完
成一件人生大事的?!?/p>
“求婚!”底下的學生一下子就猜到了。
霍聲遠抿嘴一笑,“沒錯,就是求婚。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和我太太15年冬天就領(lǐng)證了,可由于我們倆
各自的原因,一直拖到現(xiàn)在都還沒舉辦婚禮。前不久兩家人商議舉辦婚禮,我這才想起這么長時間以來我都
沒正式向我太太求婚?!?/p>
“想必很多人都知道我太太也是本屆畢業(yè)生,她就坐在臺下。所以我一琢磨干脆就利用這次畢業(yè)典禮把
這件人生大事給辦了。承蒙貴校校領(lǐng)導的鼎力支持,我今天才能有機會站在這里?!?/p>
男人的目光始終落在某個角落,眼里飽含深情,溫柔似水。
他舉著話筒,大聲說:“我糙老爺們一個,整不了你們文藝人士那套。太華麗的求婚誓言我也說不出來。
我今天就只有兩句話對你說。
凌萌初小姐,很感激你孤注一擲之時,找上的那個人是我。
在你之前我一個人生活得挺好??赡銇砹艘院?,我發(fā)現(xiàn)我這輩子都離不開你了。所以,你愿意接手我的
余生嗎?”
霍聲遠心里一直吊著一口氣,憑著那股沖勁兒把這些話說完了。到底是之前排練過好幾遍的,今天還不
至于會出錯。
他手心冒汗,不知覺地捏緊了話筒,眼睛一動不動盯著禮堂的某個角落,心里緊張地要命。
不僅是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萌初身上。
“答應(yīng)他!”
“答應(yīng)他!”
……
底下幾個不安分的學生開始鼓掌起哄。有人帶頭,其余的學生紛紛響應(yīng),呼喊聲越來大,氣氛熱烈,鬧
騰得格外厲害。
可身為當事人,凌萌初卻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她遠遠看著遠處那個身材挺拔,清俊儒雅的男人。和他領(lǐng)證至今,除去一些大型場合,她就看過他穿過
兩次西裝。
一次是15年立冬那天他們一起去半山民政局領(lǐng)證,他穿了套藏青色的西裝,別斜條紋領(lǐng)帶,氣質(zhì)卓然,
很有業(yè)界精英的派頭。
第二次就是今天求婚。
他不走尋常路線,穿衣打扮歷來隨性,怎么舒服怎么來。最不喜歡穿西裝,他覺得那樣受束縛??蔀榱?/p>
她,為了顯得正式,有儀式感,他卻穿上了這身西裝。
時至今日她才明白,從最開始這個男人就已經(jīng)做好了和她過一輩子的打算。
——
小妻子態(tài)度不明,霍大導演就更緊張了。
他捏著話筒,開玩笑:“凌小姐好像有點害羞,大家鼓勵一下她好不好?”
凌萌初:“……”
下一秒響聲四起,如雷貫耳。
其實凌萌初不是不想站起來。而是她腿軟了,沒力氣站起來。她完全被這唬人的陣仗給嚇壞了。
阮冬陽趕緊催促她:“初初,這么多人看著呢,趕緊的?。 ?/p>
沈念念也說:“你再不吱聲,霍導該忐忑了?!?/p>
凌萌初:“……”
她把手遞給阮冬陽,“軟軟,你扶我站起來,我腿軟!”
阮冬陽:“……”
“噗呲!”沈大人毫不客氣就笑噴了,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放肆,“看樣子真是被嚇的不輕?!?/p>
凌萌初:“……”
凌萌初彎下腰揉了揉小腿肚,舒展幾下肌肉。
然后在好閨蜜的幫助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一站起來,越發(fā)成為眾人的焦點。
之前一些人還沒看到當事人,只知道在那個方位。如今她一站起來,目標一下子就明確了。不僅學生看
她,一些領(lǐng)導和老師對她也充滿了好奇。
拜霍大導演所賜,她一定是C大史上最轟動的畢業(yè)生了!
凌萌初直視主席臺上的那個年輕的男人,目光平靜悠遠,眼里亮晶晶的,有光,有柔情,有感動,更有
欣喜。
精致漂亮的笑容自她臉上浮現(xiàn)出,她旁若無人地開玩笑:“霍導,我今天要是不答應(yīng)呢。你打算怎么
辦?”
霍聲遠:“……”
眾人:“……”
這畫風不太對?。≌H瞬欢际侵苯诱f“我愿意”的么?
聽小妻子這樣一說,霍大導演手心的汗頓時冒得更多了。不僅如此,他額角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一顆
心懸在嗓子眼,幾乎都快跳出來了。
尼瑪,真特么緊張了!
想他霍聲遠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男人,想看還是第一次這么緊張,為了求婚。
終于能夠明白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在求婚時緊張的說錯話,他此刻真是緊張到不行。腦子里的那根弦?guī)?/p>
乎都快繃斷了。
他舉著話筒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卻依舊佯裝鎮(zhèn)定,保持低沉舒緩的聲線,“那我就再求一次,一次不行
就來兩次,兩次不行還有第三次,直到你點頭為止。”
凌萌初:“……”
“哈哈哈哈……”
下面的學生笑得更歡快了。
凌萌初低頭收拾好東西,穿著寬大的碩士服,一步一步晃悠悠地往主席臺方向走去。
經(jīng)過霍聲遠身側(cè)時,她停下腳步,揮了揮手,說:“走吧霍先生,咱媽喊我們回家吃飯!”
——
婚姻就像是一場豪賭,有人敢坐莊,就有人敢拍案下注。有人覺得自己嫁給了愛情,可婚后過得并不幸
福;有人將就了,妥協(xié)于現(xiàn)實,可結(jié)果又出乎意料。這種事誰又說得準呢?
多么慶幸她孤注一擲那刻找上的人是他。而他又毫不猶豫地承接了她的余生。
那個金漆漆的鳥籠困住了許多塵世男女,有人迫不及待要想逃離,可有人卻心甘情愿一困終身。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