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藍:“可不是么!劇組是八卦中心,大家伙閑下來就喜歡說別人閑話。您以后還是和霍導(dǎo)保持距離,別走得太近了。你們倆都是有家室的人,經(jīng)常摳劇本會讓人家想入非非的?!?/p>
凌萌初覺得自己腦仁兒有些疼。和霍聲遠隱婚到現(xiàn)在外面流言四起,確實已經(jīng)不受她控制了。
其實她也沒刻意隱瞞,要怪只能怪余藍實在是粗線條,不敏感,忽略了很多細節(jié),才會弄出這樣啼笑皆非的誤會。
可她不知道該怎么和余藍解釋。因為她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她沒想過和霍聲遠隱婚到底,等時機合適,他們自然會公開。不過現(xiàn)在肯定不是時候。
她對余藍說:“謝謝你提醒,我會注意的。”
心里卻是充滿了愧疚感。這么煞費苦心瞞著自己的真愛粉,真是罪過!
***
余藍剛提醒了她這件事,到了晚上她就聽到了類似的言論。
晚上樓逸做東,在淺都市區(qū)的一家星級飯店宴請劇組全體人員。樓三少歷來是一擲千金的主兒,定的地方必然也很有檔次。
樓逸做東,很多人不敢拂了樓三少的面子,自然紛紛赴約。
霍大導(dǎo)演的醋壇子打翻了,凌萌初花了好長時間才哄好。樓逸是投資方的一員,又有周最那層關(guān)系,霍聲遠也不好做的太難看。何況他是劇組的頭頭,他若是不出席,可就說不過去了。
美酒佳肴,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各種鬧騰。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凌萌初滴酒不沾。事實上也沒人敢灌她酒。
霍聲遠全程面色緊繃,幾乎不說話,氣場強大。席間的氛圍全靠王東亭在帶動。他好生應(yīng)付著樓逸。
樓逸端著酒杯,滿臉笑意,“凌小姐,我敬你一杯,別忘了給我簽名哦?!?/p>
凌萌初隨意地坐在座位上,身側(cè)坐著霍聲遠。她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自家老公,輕聲說:“實在是抱歉三少,我不會喝酒?!?/p>
樓逸:“我自然知道凌小姐不會喝酒,用果汁代替也可以?!?/p>
樓逸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凌萌初再推辭可就說不過去了,她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果汁,皮笑肉不笑,“還真沒想到三少這么戀舊,為了前女友對我的一張簽名如此上心?!?/p>
樓逸:“……”
手中的那杯果汁還尚未遞到唇邊,她便感受到右手肘猛地傳來一道力道,有人碰了她。她的手自然劇烈一抖,手中的酒杯瞬間跌落到桌面上。果汁四濺,鋪得到處都是。酒杯在光潔的桌面上轉(zhuǎn)了個圈兒,然后“砰”的一聲巨響,砸到地板上,支離破碎。
凌萌初:“……”
她條件反射地看向身側(cè)的男人?;袈曔h面色平靜,不動聲色,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裳凵窭锏膽蛑o她卻看得分明。
他明顯是在說:“我就是故意的?!?/p>
凌萌初嘴角抽搐,腦仁兒有些疼。是誰說男人不記仇的?這個男人記仇起來簡直跟小孩一樣幼稚,睚眥必報。
她毫不客氣地賞了霍聲遠一記白眼,“幼稚?!?/p>
霍聲遠慵懶地斜靠在椅子上,對口型,“你咬我呀!”
凌萌初:“……”
她定了定神,慢條斯理地理了理手指上沾到的果汁。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三少,手抖沒握牢?!?/p>
樓逸臉色微變,可依舊維持風度,“沒關(guān)系?!?/p>
大家伙察言觀色,席間的氛圍變了一變,不不復(fù)之前的輕松愉悅,多了幾分壓抑和厚重。
這段小插曲算是告一段落。
她不喜歡這種場合,本能地覺得不適應(yīng)。中途她去了趟衛(wèi)生間。
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她去走廊盡頭吹風。
狹長的一條走廊,兩側(cè)墻壁上幾盞雙頭玉蘭壁燈微微散發(fā)出幾縷昏黃的光線。大部分的空間都藏匿在陰影里,看不真切。
正是因為這樣,她悄無聲息地走過去,也沒人察覺。她這才有機會聽了聽墻角。
她無意探聽別人的隱私,可老天爺就是要對她這么好。她聽到了冰山一角。
走廊盡頭就是飯店的陽臺,遠處是大城市璀璨奪目的燈光。無數(shù)高樓大廈林立,霓虹變幻,繁華喧囂。
她倚靠著陽臺欄桿吹了會兒風。
寒冬的風聲呼呼作響,迎面吹來,刮在人臉上有隱隱的刺痛感。
陽臺右側(cè)有間小單間,是雜物間。門半掩著,里頭不斷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
“聽說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又和霍導(dǎo)不清不楚,不過就是一雙破鞋而已……你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值得你費心思……”
“我的事情什么時候需要你來操心了?擺正你自己的身份。能給你弄個女二號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限度,你別太看得起自己?”
……
凌萌初不動聲色地聽了兩句,準備返回包廂。卻和霍聲遠撞了個滿懷。
男人面色鐵青,握緊拳頭,動怒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