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dāng)我是你???天天還得抹兒童霜?!碧諘詵|打了火,問他倆,“想吃什么?”
“都行。”陶淮南坐回后面,轉(zhuǎn)頭小聲跟遲騁說餓了。
遲騁說︰“餓著吧,不好好吃飯?!?/p>
陶淮南只是笑笑,不說話。
哥做飯不好吃,陶淮南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吃他做的飯了,在家的時候一般都是遲騁給他弄。陶淮南除了不愛吃特定的幾種綠菜之外不挑食,他的飯也好整,隨便給他煮個面什么的他都愛吃。
哥吃飯?zhí)炝耍偸秋L(fēng)卷殘云很快吃完,陶淮南都讓他給整慌了,問他︰“你一會兒有事???”
“沒有啊。”陶曉東說,“啥事沒有?!?/p>
“沒有你急什么!”陶淮南吃了杓遲騁給他夾的不知道什么東西,酸甜的還挺好吃,“整得我心都要長草了一樣?!?/p>
“啊,少爺慢慢吃,”陶曉東笑著給他夾菜,“你吃你的?!?/p>
陶曉東吃飯確實著急,以前事兒多壓的,天天一堆事兒等著辦,沒那么多時間細(xì)嚼慢咽。有時候不那么忙但是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就是個急性子的人。陶淮南跟他不一樣,因為看不見所以干什么都要很謹(jǐn)慎,謹(jǐn)慎起來就會慢。
哥倆一個急慌慌的,一個慢悠悠的,遲騁處在他倆中間階段,相對比較正常。
陶曉東手機(jī)響了,他靠在椅子上接電話。
陶淮南還在跟遲騁說剛才吃的那個好吃,問是啥東西。
遲騁說是魚。
倆人邊吃飯邊說話,陶淮南聽見他哥在對面說︰“可拉倒吧哥,我沒那心思?!?/p>
陶淮南耳朵瞬間就支了起來,他耳朵比別人靈敏,電話里傳過來的人聲他都能聽得清楚。
對面人說︰“人惦記你好長時間了,總托我問問,人你也見過,確實不錯。”
陶曉東打斷了說︰“不是那回事兒,我真沒心思,你看我一天忙成什么樣了都。”
“忙不忙的你不也得生活嗎?”對面大哥還嘲了他一句,“生活再忙該干嗎咱得干嗎啊,那還能讓生活給操了?”
“那怎么整,一堆事兒都擺著呢,沒那閑工夫?!碧諘詵|喝了口茶說。
“也沒說非讓你干嗎,你就聊聊,啊,溝通溝通,合適就試試,實在不合適那拉倒。小邵我認(rèn)識挺多年了,以前有個對象,黃了到現(xiàn)在都單著,長得多帥啊?!?/p>
陶淮南眨眨眼,低頭接著吃飯。
哥這個電話打了有一會兒,到倆小的都吃完了才掛。
過程就是電話里那大哥勸他跟小邵認(rèn)識認(rèn)識,陶曉東說什么沒同意。陶淮南那耳朵把倆人電話聽了個一字不差,小邵是個設(shè)計師,剛?cè)?,青年才俊?/p>
其實陶淮南之前還挺惦記哥談戀愛的事兒,哥都多大了,三十多了都。別說結(jié)婚了,到現(xiàn)在都沒個穩(wěn)定對象。陶淮南問過他哥幾回,哥說不著急。
他不著急陶淮南著急,他很怕哥是因為要把心思都留給他才不談。
但這個電話對他來說信息量還是有點大了,對方說的那小邵不管怎么聽都是個男的。
小狐貍把人電話聽了個透,但也沒主動問,就當(dāng)不知道。
回家的路上坐在車?yán)锵胂敫邕@些年的朋友,想想田毅哥夏遠(yuǎn)哥,想想那些跟哥關(guān)系很近的哥。琢磨來琢磨去,沒覺得哪個像是跟哥有點什么。
洗完澡回房間陶淮南都還在想哥談戀愛的事兒,擔(dān)心這老光棍怕是要砸手里了。按理說不應(yīng)該,哥長得多好,陶淮南看不著能摸著,他們陶家的人臉型輪廓都長得好,鼻梁也高高的。陶曉東又有錢,不管他說能掙那么多錢是不是安慰他,但那么大個店都弄著呢,總歸是不窮。這種男人不應(yīng)該不搶手啊。
“眼楮眨巴眨巴的,琢磨什么呢?”遲騁問他。
“哥啥時候能處個對象?”陶淮南聲音壓得極低,怕他哥在那屋聽見。
遲騁無語,說他︰“別操那沒用的心了。”
“怎么沒用了呢?”陶淮南盤著腿,手放自己膝蓋上邊琢磨邊說,“哥多孤獨啊?!?/p>
到了這時候他倆思路必然不在一條線上了,遲騁那個鐵筒粗的神經(jīng)get不到陶淮南的細(xì)膩體貼,按他看哥天天挺自在。
倆人各干各的,陶淮南坐在床上犯愁哥的戀愛,遲騁坐在桌前學(xué)他的習(xí)。
陶曉東在自己房間,對他弟的擔(dān)憂和關(guān)心一概不知,在群里跟田毅他們扯沒用的。
遲騁做完一張卷子了,陶淮南還保持原狀在那想,乍一看跟打坐入定了似的。
“你可趕緊睡覺吧?!边t騁收拾了桌子,站起來出去洗手,再回來的時候陶淮南已經(jīng)躺好了。
遲騁一躺下陶淮南就靠了過來。
“睡吧?!边t騁說。
陶淮南先是“嗯”了聲,過會兒忍不住還是說︰“我有點心疼哥?!?/p>
“哥用不著你心疼?!边t騁抬手按在陶淮南眼楮上,讓他閉著眼楮,“你操心你自己就行了?!?/p>
“我不操心,”陶淮南在遲騁掌心里眨眼楮︰“我有你還操什么心?!?/p>
遲騁︰“你還睡不睡了,明早起不來別賴嘰?!?/p>
“哦睡了?!碧栈茨习蜒坭]好,小聲說著,“好了好了,馬上就睡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