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告狀
“這是怎么了?”回到家里,鐘宜彬依舊情緒不高,粘著楚欽不撒手。楚欽拖著背上的大膏藥去洗手洗臉,又拖著他進廚房,一邊切菜一邊問他。
今天下小雨,沒那么熱,反而有些濕氣。楚欽想著燉個雜燴湯來喝,坐在下雨的窗邊喝著熱乎乎的湯,一定很舒服。
鐘宜彬把鼻子埋在楚欽的肩膀上,悶聲悶氣地說,“我以前,是不是,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楚欽把切好的蓮藕、土豆堆到大玻璃碗里,微微側(cè)頭,跟肩膀上的大家伙蹭蹭臉,“怎么了?是不是有人來煩你了?”
聽到這種說法,鐘宜彬更緊張了,難道他的“其他情人”還會到公司去糾纏嗎?“沒有,只是……通知狗仔的,是個年輕的女人……”
雖然后來媒體公關(guān)部的經(jīng)理指天畫地地說他是瞎說的,總裁一直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但他覺得不可信。下屬只是看他不高興,才會這么說的。
楚欽沉默了片刻,嗤笑一聲:“我知道是誰了?!?/p>
“誰?”鐘宜彬扒著他的肩膀緊張兮兮地問。
楚欽不說話,低著頭切肉。凍得硬邦邦的五花肉,切成薄片,丟進熱鍋里,發(fā)出刺啦刺啦的聲音煉油聲。
“楚欽!”鐘宜彬握住他切菜的手,把刀抽走,讓他轉(zhuǎn)過來看著自己,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如果過去真的有難以面對的東西,他也必須知道,不能讓楚欽粉飾太平地糊弄過去。
楚欽看到他泛起痛苦的眼睛,頓時心疼了,提起某些人,他就生氣,一時忘記了,這是個失憶的二餅。微微踮起腳,在那緊抿的唇上親了一口:“傻瓜,你要是敢拈花惹草,我早把你掃地出門了?!?/p>
聽了這話,鐘宜彬驀然松了口氣,提了一天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委委屈屈地撅起嘴:“以后不許嚇我?!?/p>
楚欽咧嘴笑,伸手捏他的臉,把撅得高高的小豬嘴捏成了小雞嘴:“我們二餅長得太帥了,有些人總是不死心。”
“肉浮惹!”鐘小雞沖油鍋抬抬下巴,鍋里已經(jīng)冒出了焦糊味。
楚欽連忙放開他,去炒肉。鐘宜彬就自動自覺地再次貼到了楚欽后背上。楚欽有些無奈,但也由著他貼,把炸得焦黃的油渣撈出來,撒上一點鹽,捻起一片遞給肩膀上的大腦袋。
鐘宜彬高興地張嘴,把炸得焦黃的油渣吃掉,順道舔了一下那修長的指尖:“好香!”有錢人家的孩子,沒吃過這種煉豬油剩下的渣渣,覺得很是新鮮。
“以前我做飯你也喜歡湊過來,就為了吃這個?!背J微微地笑,把材料都過油炒一遍,丟進鍋里加上水和調(diào)料,蓋上鍋蓋小火燜煮,拖著背上的大膏藥去客廳休息。
外面還在淅淅瀝瀝地下雨,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整個城市籠罩在鉛灰色的蒼穹下,顯得孤獨又清冷,只有身邊溫暖的體溫,能讓人感到安心。
“究竟是誰?就算是我媽媽,你也該告訴我?!辩娨吮虿灰啦火埖貑栔殉J的一條腿拉過來,放在自己腿上慢慢捏,錄節(jié)目一站就是一下午,腿時常會酸疼,有時候還會浮腫。
“我猜,是周子蒙?!背J抿了抿唇,終究把這個名字說了出來。他們?nèi)ナ⑹罋g歌玩,只有那幾個人知道,其余人都在,只有周子蒙提前離開。況且,這種事,她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
打從第一天見那群人,楚欽就看出來了,周子蒙是喜歡鐘宜彬的,對他則充滿了敵意。以前他覺得是小女孩的嫉妒心,也沒當回事。時候?qū)嵲谟行┥鷼?,就跟鐘宜彬提起來,這人還不信,覺得是他多心了。久而久之,楚欽就不喜歡在鐘宜彬面前說他那群朋友了。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鐘宜彬微微蹙眉,因為不記得這些朋友,他從心底里對這些人產(chǎn)生了戒備,也就在第一時間看出了他們對楚欽的不友好。那幾個朋友中,周子蒙是對楚欽敵意最重的一個。
“我只是猜測,你自己去查吧,畢竟她是你的朋友……”楚欽不喜歡當有一天鐘宜彬恢復(fù)記憶的時候?qū)λa(chǎn)生怨懟,讓他自己去看清楚比較好。起身準備去看看鍋,卻被鐘宜彬一把扯進懷里抱住。
“你不喜歡誰,就直接告訴我,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辩娨吮虻穆曇粲行┑蛦。切]有記憶的人和事,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楚欽愣怔了片刻,緩緩伸手回抱住他,“嗯?!笔亲约邯M隘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鐘宜彬是他的男朋友,就該跟他站在一起,一味地客氣,反倒會把人推出去。
雜燴酸湯煮好了,濃稠的糊湯里面放了炒蓮藕、炸土豆、粉條、五花肉、青菜葉,盛出兩碗來,滴上幾滴香醋,再點一點香油,美味無比。鐘宜彬吃得頭也不抬,吃完自己跑到廚房把鍋端過來,給楚欽也添一碗。
配著炸得焦黃的饅頭片,鐘宜彬吃了三碗湯才堪堪放下。吃完,就端著鍋和碗開心地洗刷去了。楚欽拿到餐后水果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又忘了阻止他做家務(w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