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p>
“干爹,我應該聽你的不去招惹他?!?/p>
“是我害了他?!?/p>
顧城聽她細細密密地傾訴著,她的臉上幷無半分的痛楚,所有的東西都藏在眼里,只有他才能看得到。
只有他才能獲得她的整個靈魂,這是他的權力。
他低下頭去,含住眠風的下唇,柔柔的吮吸兩下,再拿舌頭挑開她的牙關,頭頸交錯中,他把舌頭伸了進去舔舐里頭的每一寸軟嫩濡濕的角落,從前鄂到牙齦,從舌尖到舌根,孜孜不倦地全數(shù)反復照顧。
眠風合上眼皮,冰涼的手臂從顧城的睡衣旁穿去過,緊緊地抱住他的后背。
她承著干爹的親吻和愛撫,兩條舌頭互相糾纏到一塊兒,唾液從這邊渡去那邊,又從那邊渡了過來。
他們在床上蹭掉了衣物,光裸著身體纏繞在一塊兒,卻似無關情欲。
眠風簌簌的發(fā)著抖,她需要他的擁抱和熱力,需要干爹給她一些力量。
果然就像顧城說的,多睡幾覺就好了。
她的情感和記憶仿佛越來越淡,一天天的過去,關于廖華平的形象和情感似乎越來越淡薄。
往后淡薄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不過一個星期,他好像從來不曾出現(xiàn)過,更談不上消失。
這日周末醒來,她幾乎已經想不起廖華平的臉,他到底長什么樣子,說起話是什么聲調,他們是在什么地方碰上.....她全想不起來了。
當顧城拎了德來福飯店的茶點進來,言語中提及廖華平,眠風恍惚了幾秒,腦子自動把這幾個字過濾掉,吃完一塊桂花餅后才遲鈍地反問道:“干爹,您剛才說什么?”
顧城悠閑地拍了拍指尖渣滓,端起茶杯放到唇邊,目光溫溫地朝她射去:“沒什么?!?/p>
眠風很快拋開這個,又道:“您這幾天總是來,不怕碰上季仕康么?”
“他帶兵出城了,”顧城勾唇笑了一笑:“聽說是華南那邊來了一只亂軍,他去鎮(zhèn)壓去了,沒時間管你。
到了周一,眠風銷假上班,她剛端著茶盤進了毛科長辦公室,這位充滿煩惱的矮胖中年人搶走了盤子,一雙手同她交握起來:“好家伙,休息這么長時間沒病壞嗎?”
眠風謝了他的關懷厚愛,不免覺得毛科長有些大驚小怪。
她笑吟吟地,毫無負擔地接收毛科長的邀請,晚上一起出席四國飯店的酒會。
這次酒會有些別開生面,里面夾雜著不少外國人。
有個倜儻的西裝年輕人,輕松周游在外國人中,同他們用外語談笑風生。
毛科長賊眉鼠眼地往那邊一指:“看著怪不錯的吧,海龜?shù)姆g官呢。怎樣,要不要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眠風不反對。
毛科長通過中間人跟哪位青年將了兩句話,青年著一身白西裝,眼角上挑目帶桃花,顯然是位風流又風雅之人。
這人遠遠地走過來,躬身邀請眠風跳一支舞。
一支舞的功夫,眠風聽了滿耳文縐縐的問話,綿綿的塞了她一胸口。
跳完一只還不算,仲崇山再邀她跳第二支,狹長的俊眼里已經盛滿了默默的情意。
不知為何,眠風告訴自己,就是他了。
要是再不行,她就宰了他。
于是季仕康領兵回城的時候,就聽手下來報,說是葉小姐近日同一位海龜?shù)恼殕T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