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半夜藥瓶已經(jīng)被護士收走，狄莫沒有任何牽絆地哼著歌洗臉刷牙，塞壬也一步不落地跟著他，圍著他打轉(zhuǎn)。大清早就散發(fā)出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早啊小兄弟，今天可以出院了呀。”早飯過后，護工過來通知醫(yī)生的診斷結(jié)果，告知了狄莫可以出院的消息。狄莫開心地收拾自己的東西，畢竟沒有誰樂意在醫(yī)院多呆。

狄莫一直挺受女孩子歡迎的，娃娃臉就是有惹人憐愛的優(yōu)勢。那護工阿姨順手幫狄莫收拾著東西，有一句每一句地閑聊。

“小兄弟獨身在外工作不容易吧，有父母在家嗎？還是育兒院長大的呢？”

“這幾十年醫(yī)學(xué)發(fā)展真快啊，連感冒都能克服了，要知道前幾年得了感冒可得可憐兮兮吊一星期的水呢。”

“年輕人也要注意身體啊，隔壁大樓腦科住了個植物人。一個程序員，日夜顛倒寫程序，倒下去就沒醒來。這都兩年了，你說說多造孽。”

狄莫原本嘴里胡亂應(yīng)著沒怎么過心，直到聽到阿姨最后一句話，狄莫整個人一震，腦子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連忙問了阿姨那個病人的床號，辦完手續(xù)就直奔腦科。

看著上那個睡了兩年蒼白干瘦的身影，插著鼻飼管毫無血色的正是自己所熟悉的臉，正是自己朝夕相處的枕邊人。狄莫喜極而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想伸手摸摸那人的臉，卻不敢真正觸碰，小心翼翼又收回了手，蒙著頭蹲在地上大哭著。一個虛影伸手默默環(huán)抱著他。

淚眼朦朧中，狄莫俯身吻住了床上那人干裂的唇。身側(cè)的塞壬感覺到一陣吸引力從他的身體傳來，身不由己跌落進去。周身的醫(yī)療儀器再度顯示了生命的性征，床上那人眼珠動了一下，一雙干澀的眼終于睜開。

狄莫朦朧的雙眼望進那雙漆黑的眸子，只是一眼，就注定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