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凡尼米的車站小,瀟瀟搭上往赫爾辛基的臥榻火車,十個鐘的時間足夠她好好歇息,清冷幽靜的夜色,模糊的景色快速飛掠,上臥榻的姑娘遞過來杯熱茶,與她聊起來。
來自加拿大的姑娘很健談,分享不少旅游趣事,讓瀟瀟在火車過的第一夜,還不至于無聊。
隔一日,姑娘在赫爾辛基下車,瀟瀟沒離開,她坐在餐車廂里悠閑的享用早餐。
車速穩(wěn)泰,沒有癲簸,車窗外的風景如風流動,郁郁樹林,湖泊小屋,層迭山巒,美好寧靜的如同幅畫。
她拿出相機,連拍了幾張照片。
這一趟臨時興起的旅程,蕭易不樂意,但只要瀟瀟想做的事,誰也拿她沒辦法。
“一個人?“身旁的金發(fā)男人瞧了好一會兒,才平移了幾個位子湊近。
列車上,驢友很多,各自有各自的單獨旅程,他們習慣與陌生人交談,建立一杯咖啡的快速友誼。
陽光篩灑在瀟瀟幾乎不施脂粉的素臉,長睫下垂,在她柔軟濕潤的唇瓣中央凝淬出一道光芒。
縱然突兀,金發(fā)男人還是收不回目光。
瀟瀟抬起頭,禮貌性的聊幾句打發(fā)掉人。
她有些困乏,拽起包往回走。
拉開臥榻車廂門,瀟瀟楞了一楞,訝異的頓住腳步,下床榻上有個男人,他抱胸半倚,兩條長腿不自在的伸展,外套領(lǐng)子拉耷起,帽子幾乎遮住他臉的二分之一,臉型棱角分明,下巴有道細小疤痕。
男人的模樣很累,呼吸平穩(wěn),前胸緩緩起伏,幾十小時的轉(zhuǎn)程班機和車程,細微的聲響根本擾不醒他。
她靜悄悄坐上榻的另一側(cè),等著人醒來。
車窗外是流泄的景光,窗玻璃面反映出女孩的平靜神情,瀟瀟從來以為,這樣近乎柔和的神情不應該出現(xiàn)在自己臉上。
歲月沉淀了張揚,過去的憾事,舔舐傷口的同時,也逼迫她在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