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姝的味道。
“開個燈吧。”季延說。燈光太暗,他沒法去幫她檢查。
阮姝說:“燈也壞了?!?/p>
季延忽然靠在她那張小木桌上,笑,“你這還有什么東西是沒壞的?”
這話說得阮姝有些不服氣。
說∶“我的床沒壞?!?/p>
“……”
這話說得過分曖昧。
她的床壞不壞,是季延該關(guān)心的嗎?可她的空調(diào)壞不壞,也不是他該關(guān)心的。
空調(diào)不制冷,的確是制冷劑的問題,明天換個新的就行,季延先幫她把燈修了,從他那拿了個新燈泡。
做完這些又出了些汗。
阮姝靠在浴室門口看他,可距離還是覺得近,燥熱的氣息絲絲縷縷地纏繞在一起,被密封在同一個臥室,躲也躲不掉。
季延換完燈泡,問她是要把燈打開,還是繼續(xù)留著她那盞落日燈。
剛才已經(jīng)試過。
入夜的晚上,她覺得沒必要再開燈。
季延的喉嚨滾了一下,說:“嗯?!?/p>
好。
人靠在窗邊,那盞日落燈明明暗暗的,想抽一根煙,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眼神膠著在一起。
阮姝問:“你渴嗎?”
“你在聽什么歌?”
季延搶先了一步。
手機的音樂軟件沒關(guān),在后臺一遍又一遍地循環(huán)她剛才打開的歌單:
“微醺的夕陽藏起來
左手的尾戒還沒戴
唇齒之間有云彩
垂墜著的衣擺
……
等夜來,等夜來”
慵懶隨性的調(diào)子,聽著有些微醺,在夜里糜爛。阮姝說:“Joysaaaa的《等夜來》?!?/p>
季延問:“你喜歡聽這個?”
已經(jīng)單曲循環(huán)了很久。
阮姝說:“倒也還好吧?!彼龥]說這是桑晚檸推給她的歌單。
手機扔在床上,阮姝過去拿起來。和他只隔著幾步的距離,睜著圓潤的眼睛問:“你要換一個嗎?”
換一個不那么曖昧的。
季延說:“隨你?!?/p>
可她忘了,這個歌單就沒一首是正經(jīng)的,切換的下一秒,更慵懶糜爛的“La La La”就冒了出來。
夜里和男人獨處一室是有些危險的事。
阮姝有些尷尬,“那個……”
當(dāng)薩克斯的音樂響起時,季延忽然笑了聲,很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沙沙的,莫名地蠱,阮姝的耳朵燙得有些紅。
朝阮姝勾了下手指,說:“你知道這首歌應(yīng)該怎么聽嗎?”
“怎么…聽?”阮姝有些好奇。
她沒聽過。
也不會。
“聽這首歌,應(yīng)該開0.9X倍速?!?/p>
不等她問為什么,季延就懶聲道。
一點一點地,勾引她。成年人的互相試探與讓步,在這一刻撕下偽裝。
滾燙的呼吸和聲音一起落下來。
“因為,這才是打開Can't get you out of my head的正確方式?!?/p>
很適合接吻。
“阮姝,接過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