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nèi)的人齊刷刷地扭頭看她。
說不尷尬是假的,阮姝從沒被這么多人注視過,而且大都還是男人,腳趾險些摳穿地心。但她很快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昨天給她送鑰匙的房東,何云飛。
心思稍微定下來。
男人的笑聲卻把她的注意力拽了回去,“呵?!焙茌p的一聲,夾在風(fēng)里。
阮姝險些以為是幻聽。
何云飛見著她倒是很熱情,揚(yáng)聲問她吃晚飯沒有,他們剛煮了一大鍋螺螄粉,這會兒還有很多,不介意的話再給她添雙筷子。
都是鄰居。
大家都沒什么壞心眼。
闞陽的夜生活也很是豐富,阮姝一來就見識過,他們喜歡在夜里吃烤魚、喝啤酒、擼串、撩螺,劃拳猜碼猜到凌晨四五點。
她沒這個習(xí)慣。
也不熬夜。
在這個熱得令人有些躁動的夏夜里,阮姝的到來無疑是突兀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但她只看著季延,對其他目光視若無睹,季延踢了桌腿一腳,其余人便迅速地收回視線開始打牌。
而他散漫地坐在沙發(fā)里。
和另外三個粗糙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阮姝想了想,走過去主動和他說話,“嚴(yán)歌?!?/p>
季延抬頭:“?”
他剛抓了手好牌,這會兒大牌只剩雙A和3個2,只要莊家不出大小王,剩下的幾張小牌只要打得靈活一點,他就能贏。
阮姝舔了下唇,繼續(xù)道:“你的衣服我已經(jīng)洗好了,謝謝你,一會兒上樓我拿給你?還是我明天再去市場買件新的還你?!?/p>
新衣服的味道不需要太靈敏的嗅覺就能聞出來。
昨天給她的那件衣服,季延沒穿過,他的衣服大到能讓她當(dāng)裙子穿,但阮姝也知道那個牌子很貴,起碼得四位數(shù)。
季延說:“隨你?!?/p>
低頭抽了張牌丟出去,又有些好奇,“你叫我延哥?”
“嗯?!比铈南?,難道叫錯了嗎?雖然沒有互換姓名,但房東昨天下午也確確實實是這么叫他的,對門住的人,可不就他一個么。
季延笑容散漫道:“咱倆也不太熟吧?才第二次見,你就這么叫我?”
季延無疑是長得好看的。
英挺俊朗的五官,健康的小麥色,穿著一件黑色無袖背心,肌肉線條并不夸張,但很性感,成年男性的荷爾蒙不需要過度張揚(yáng)就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眼神像棵脈絡(luò)清晰的樹,扎根在寂寥黑夜中,永遠(yuǎn)堅定而深沉。
只是旁人不太清楚,他的手腕內(nèi)側(cè)還有一顆不太明顯的痣。但昨天拿毛巾時,她發(fā)現(xiàn)的,這會兒捏著紙牌,左手手腕內(nèi)側(cè)的那顆痣正好對著她,阮姝又看了好一會兒。
她學(xué)廣告設(shè)計,最喜歡研究這些點和線。
阮姝不太理解,“我不能這么叫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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