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初秋。
林夭夭接了陳詩雨的電話就早點下了班,去學校教學樓底下停車場看了一下車太臟,一手牽著一個小小的男孩兒,一手拿起手機查了一下最近修車廠的地址。
剛好最近車開的也出了點問題,總是溜車,她早覺得不夠安全了,正好修一下。上了車,掛著3、40邁的速度在車流中穿行。
酈水的天黑的越來越早,到了修車廠就夕陽西下了。
美麗的女人將車開進去,和前臺的人說了情況,那人問:“小姐你是先洗一下用著還是修,因為照你說的情況來看情況還蠻嚴重的,我們得讓師傅拆開前蓋和底盤來看才能確定?!?/p>
女人燙著優(yōu)雅又沒有那么明顯的大波浪卷發(fā),一直到了腰那里,束腰的風衣將她身材掐的很好看,她抿了抿唇,蹲下身將小男孩攬進懷里,說:“先讓師傅幫我看吧,萬一安全隱患太大,我?guī)е⒆幽?,怎么上路,我等下要去吃飯,嚴重就留在這里修了,我又不是不能打車。”
那人點頭:“好。”
不一會兒里面走出來一個穿工服的男人,很高大,也清瘦,只有露出來的一截小臂顯出他的肌肉力量來,女人蹲著抱著那個小男孩在逗他說話,笑的前仰后合,也就看不到那修車師傅的全貌。
只覺得一個養(yǎng)眼的身影來到了身邊,拆開了她腳下剎車位置的擋板,半晌檢查完又打開了前蓋,拍了一下手上的灰,對旁邊人說:“拿個滑動板我去底下看看?!?/p>
小男孩大約只2歲左右,女人在一個字一個字教他唱兒歌,“小白兔白又白”,小男孩眼睛很漂亮很像她,捧著她的臉說,“白又白。漂亮?!?/p>
林夭夭親親他嫩呼呼的小手,“我有那么漂亮那么白嗎?”
小男孩又重復她的話,“漂亮?!?/p>
女人又笑開來。
真美。
男人滑下去的瞬間頓了頓,在她那甜膩的笑容里遲疑了兩秒,又定睛看向了那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小男孩,神色蒼白了一些,滑下去檢查了一下,果然剎車片那里有問題,還不止這一個問題,車得留下來修了。
“師傅車怎么樣?”
男人聽見這聲音頓了一下,一時,沒有敢冒出頭來。
女人歪了歪頭,一雙美眸透著清純的光,疑惑問道:“到底怎么樣???”
男人閉眼,吸了口氣,滑出來,在她突然定住的目光里起身,有力的胳膊攀住車前蓋翻身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擦手,說,“不怎么樣。要留在這里修?!?/p>
夭夭一雙眼睛突然定在了男人身上,不知今天工作累了還是怎么,每次到夜里才愈發(fā)清晰的那張臉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像是又被上帝雕刻了一遍,沒有中年發(fā)福,也沒有蒼老垂墜,反而線條更加硬朗削瘦,眼睛更加明亮深邃,也少了那些不能說的憂郁和沉悶,定定看著她。
像……
勾引她似的。
夭夭突然不記得自己上一次拿工具自慰是多久之前了,微博上那些人推薦的那些東西,一開始是挺有用,可多少有些夸大其詞,好處自然就是自己能掌控震動頻率和速度溫度,可到底,是比真人差了些什么的。
這人的身材不錯,從透出的領(lǐng)子和露出一小截的小臂來看,里面的肌肉量和緊繃程度相當可人,尤其是下半身,那條工裝褲實在是太顯身材,腰那里束的很緊,三角區(qū)有點明顯鼓出來,再往下雖然褲子版型是寬松的可他竟然腿那么長……
突然有人擋在了林夭夭面前,那個前臺笑著拿著一個東西遞到了她眼前,“姐,這是我們修車的報價,讓我們師傅給您具體解釋一下,如果換零件外加修理費的話大概是個什么報價……”
夭夭突然就不高興了。
這人擋住了她視線。
女人媚眼抬起,臉有一點點嬰兒肥似的鼓起來,半晌打斷他的話說:“我看起來有那么老嗎?你叫我姐?你猜我多少歲?我能比你后面那師傅還老嗎?你看看他,胡子拉碴的,就這么出來干活?而且他才是專業(yè)人士,讓他來跟我說話,懂嗎?你覺得我是沒錢,還需要你報價?選什么樣的價位?你就告訴我,他要給我修車的話多少錢,我包了?!?/p>
那人明顯也是剛大學畢業(yè)沒幾年,確實是比林夭夭小的,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惹了這個看起來漂亮的不行的女人,其實他沒說,林夭夭漂亮的比網(wǎng)上那些網(wǎng)紅還好看,他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
夭夭直接又打斷他:“能讓開了嗎?”
那人臉紅,馬上拿起報價表走了。
身材很好的男人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野里面,程渝低頭看著她,手間拿著一塊毛巾在擦手,夭夭看著他那幾根手指吞咽了一下口水,神情微微恍惚了一下,確認似的喊了一聲:“你姓程?”
程渝一僵,點了點頭。
夭夭更加恍惚了,半晌也點頭,嗓音微微沙啞:“挺好。沒失憶。那你記得我嗎?知道我是誰?”
程渝喉頭艱難地咽了咽,半晌說:“嗯?!?/p>
夭夭覺得氣憤,舌尖抵了一下后槽牙,半晌笑著說:“兩年好歹也七百多天,沒死的話不能說一聲,你一直躺床上裝植物人呢?不和我說清楚的話今天我就不走了,我看你這張臉怎么敢出現(xiàn)在攝像頭里,你就不怕嗎?對了,我這車看樣子不大能上路……”
程渝打斷她,“還是可以上的,你有急事也可以開走,下次直接放這,修好了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