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一樣,他知道你安全回酈水的話我們會保護好你,所以才和上次一樣送你回了我這邊,你愛他,我知道的,可他也應(yīng)該是愛你才送你回安全的地方去,他要去涉險你明白的,為什么你還要去找他呢?”
傅堅循循善誘。
他想如果他和程渝還有什么起碼的共同點,那大概就是,希望林夭夭活著吧。
“我知道?!?/p>
女孩兒聽言點頭,對著手機的語音輸入口繼續(xù)緩緩地安然地說。
“我大概也知道你說的很多事了。他說他不一定回得來,所以我更想和他一起走了。你幫我。好嗎?”
這是傅堅從警校畢業(yè)以來,最艱難的一天。
其實他完全可以拒絕林夭夭的,等她安穩(wěn)地從島津回來,陪她一輩子,任憑程渝死了還是活著的,與他無關(guān)。
任憑程渝背后的人抓不抓得住,立不立功,姨夫的夢想能不能實現(xiàn),也和他無關(guān)。
林夭夭或許一時半會會覺得有些遺憾,可是時間漫長,他不信過個三五年的, 結(jié)了婚,有了孩子,她還會那么執(zhí)著于一個給她帶來傷痛大過于溫暖的并不值得的男人。
可傅堅,他從未拒絕過林夭夭的請求。
認真說起來,是他和裴致遠拿她當(dāng)了誘餌,利用了她和程渝之間的感情。而林夭夭呢,這一刻程渝還在船上,她明知道傅堅如果想行動的話,這一刻誰都跑不了,可她還是把信任交到他手上了。
傅堅從未覺得林夭夭對他有多特殊過。
只不過是萬千選擇當(dāng)中,還算不錯,超了及格線的那一個。
這是我覺得你離愛我最近的一次了,夭夭。
傅堅對著手機,發(fā)出語音消息又撤回的那一刻,說了此生最艱難的幾個字,他說,“保重。活著的話?;貋怼=o我一個機會。”
海風(fēng)很咸。
已經(jīng)是深夜了。
一個女孩兒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沙灘上走著,靴子丟掉了,她臨時買了一雙運動鞋換上,漁村的傍晚,各家各戶亮起燈來,炊煙的味道逐漸散去,有人拖著巨大的網(wǎng)乘船從遠處的海域回來,走在漁村的馬路上都是惡心的魚腥味。
女孩兒口干的要命,挨家挨戶找著,她本來也不想來這鬼地方,可那個小紅點從她下飛機就消失了一直到現(xiàn)在沒亮起來,信號連接還顯示正常,傅堅給她的這個軟件是他們內(nèi)部研發(fā)的,很好用,在國際追蹤上從未失手過。
走得腿都累了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不遠處一個小三輪,后面的擋板壞了用幾個紅塑料袋綁著,上回她就留意到了。
女孩兒喘息著走過去,小館子映入眼簾,“三德魚面?!?/p>
魚面是島津海產(chǎn)特色,林夭夭進去,坐下,不一會兒程渝的養(yǎng)母掀簾子出來,看到有客人皺了皺眉,操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這么晚來吃面?”
女孩兒眼眸晶亮,看著她點頭問道,“有面嗎?”
“等著給你下?!迸苏f完皺眉進屋去了,看著就脾氣不大好的樣子,是那種典型的,蠻橫不講理的難相處的北方女人。
熱氣騰騰的魚面端上來,魚肉很少,炸得也很碎,明顯的是不新鮮的邊角料,女孩兒卻笑著挑起一撮面,吹口氣,吃了個干凈。
“阿姨你這么晚不回家啊?”吃完面,女孩兒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閑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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