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渝擠了進去,到廚房,塞了一節(jié)大電池進去,打火。
廚房重新燥熱了起來。
“……叔兒,你……吃飯了嗎?我弄米飯和肉特別多,你沒吃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份吃?!绷重藏部吹媚康煽诖?,半晌看著程渝的眼睛,終于憋出來這么一句。
林醫(yī)生很講究養(yǎng)生,說夏天的剩飯留到晚上不好,可她一個人的飯稍微一做就多了。這個男人不面善,可是他給她修好了灶臺,她循著禮貌客氣客氣。
程渝頓了頓,隨后竟坐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咯吱咯吱響的沙發(fā)上。
“……………………”
就沒想到他真會坐下。
林夭夭的臉在廚房露了一半,眼神清透,有點躲閃,嘴巴張了張才囁嚅般的說道:“……叔兒,別關(guān)門?!?
她沒想到程渝會真留下來,后悔來不及,只好有安全意識地說道。
程渝坐著看起了法治頻道
央視著名的主持人在講一個多年前很玄的案子。
一家海邊的人被殘忍殺害了,剃掉了手腳指甲蓋,挖掉了腦子和膝蓋骨,而且說是活挖的,可想當時現(xiàn)場的慘烈。
講的兇神惡煞估計是想起威懾作用,血腥的圖片卻打了馬賽克。
程渝看了一會,默默關(guān)了這小破電視。
叔兒。
他想起了少女剛剛對自己的稱呼,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出來后就沒刮過的兩鬢和下巴的胡子。
“好了,叔兒,吃吧?!币浑p白皙的長腿出現(xiàn)在了他跟前。
林夭夭小小聲的說。
兩個人在吱扭吱扭的老舊風(fēng)扇聲中吃完了這一頓飯。
肉片炒得老,菜里面還有鹽顆粒,程渝卻吃的大口大口,比她吃得多多了,少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總共沒吃幾口,第一次見飯量這么大的男人。關(guān)鍵他還不胖。
“你爸媽沒和你說,不要和我多接觸嗎?”吃完,程渝放下筷子,直接用拇指擦了擦嘴,卻不顯得粗魯,反而有種冷酷邪氣的味道。
少女愣了一下,將青菜咽了下去,半晌道:“那你不要讓他們知道。”
她最怕嘮叨了。
畢竟沒多大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樓道卻突然傳來了聲音。
“我怕夭夭吃不上飯,學(xué)生午休我回來的……”
“我也擔(dān)心夭夭,開會領(lǐng)導(dǎo)沒來,我就買了包子順帶回家躺會兒……”
林父林母一道進的門,互相抱怨著,迎面就撞上了自家沙發(fā)上坐著的那兩鬢胡子微微嚇人的健碩男人,而嬌小玲瓏的少女林夭夭鵪鶉似的蜷縮在茶幾對面,拿著沒幾顆米的碗筷。
林母突然想起林父說,這人將人捅得高位截癱了,那只手,此刻正握著她女兒夭夭小時候用的那雙粉色的碎花筷子。